事后,他躺在她身上休憩。她摸着他的头,一遍又一遍,“林栎天,你如果想说,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你开口说我,连个妓/女都不如,主动送上门来,连报酬都不要,你只要开口说,我明天马上走,并从此以后绝不在你面前出现。”
他慢慢从她身上抬起头来,他皱着眉凝视着她,目光复杂而纠结,“你别逼我,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么说,你明明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面对你都不会这么说。”
她迎着他的目光,“如果你不说,就别想让我走,”她摸向他的胸膛,眼睛依然看着他,“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感觉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从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到,我一直想问您,我被劫的那一次,如果换做别人,你身为警察一定也会那么去做,可是,有没有不同,你会不会说那句,你欠我的,下辈子还我?”
他仍然未动,眼睛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好久,他终于把手伸向她的后脑,将她揽向他的胸口,下巴同时贴向她头顶的发,“我不习惯花女人的钱,抽屉里有张卡,密码是112414。”
“怎样?”她扶着他的胸口,听着那里面的心跳声,“你要养我?”
“我养的起么?”他问。
“养的起。”她吻向他的胸口,在那里低哝,她的声音有些轻颤,“我不是个骄奢好逸恶劳的人,我是靠勤工俭学才读完的大学,在美国,我穿的都是地摊货,吃的几乎都是自己做的。”她说的又快又急。他不待她说完,俯下头,找到她的唇,重新吻住,“柳汝佳,你念的书白念了,你真傻,你真是一个傻瓜。”
她又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换做别人,你会不会还说那句。”
“不会。”
她心里喜悦向外扬开。“你想我了么?这两天。”
他沉吟一会,才答,“想了。”
“有多想?”他挣扎着半晌没出声。她别开脸,去看他的,发现他的脸竟难得的有些红了,迎上她的目光,他眼里闪过一丝窘迫的热情。她笑出来,“你干嘛这个表情?林栎天,”他皱起眉头,带笑不笑地瞅着她,终于,咬牙骂出来,“柳汝佳,你真的是一只难驯的豹子。”“那怎样?”她嚷出来。胸尖被他吻住。
“我一定要驯服你。”
“你想怎样驯服我?我一向闪养惯了。”她说。
他重新将她封住嘴唇,同时说出一句:“就用这个驯养。”
几个人在办公室里研究案情。赵彤敲门探个半身进来,手里拿着块蛋挞,边吃边笑米米地瞅着林栎天,“领导,我在门口遇见个人,她给我们送来了新出炉的蛋挞。警民一家么?我也不好拒绝,没等和你请示,就把她带进来了。”她说着闪开身。柳汝佳一声不响浅笑盈盈地站在她身后。屋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哎呀,”吴绍先就出了声,“嫂子来了,快请进。”杨泉也笑,人跟着站了起来,“是啊!嫂子来了,怎么不先吱一声,早知道,我派人去接好了。”
林栎天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冷静地瞅着那两人。
“头儿,”吴绍笑嘻嘻地,“那我们是继续呢,还是先给你腾出个时间?”
林栎天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重新去看柳汝佳,他想说点硬气的话,更有心责备她两句,怎么就无端端跑到办公室这来了。可是,他迎上那目光,让他心口的地方又有了那种近乎澎湃的悸动,说出的话不知不觉都软了几度,“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这,就过来看看你。”柳汝佳说。她脸上的笑容始终盘踞在那儿。她礼貌地冲着办公室里那两人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吴绍赶紧笑着说,同时,被杨泉踢了一脚,“赶紧让地方,在这贫什么?”两人笑着出去,同时把门关上,一帮同仁们在外间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林栎天过去冲着门外说了一句:“该干嘛干嘛去。”回身关了门看见柳汝佳靠着办公桌微笑看着他,“干嘛这么不高兴?我耽误你工作了?”她问。
他走回她身边,看着她,外间办公室的那些人都跟着挤挤擦擦地过来,
“我脸上哪块写着不高兴了?”他问。
她用手指去摸他的眉毛,鼻子,眼睛,到他的嘴巴,停在上面,“你这都写着呢?”她的声音放低了,“谁让你一天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的,以后,你不回来,电话也没有一个,我就过来找你。”
他凝视着她,任她摸着。“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忙,”他的声音几乎是温柔的。“你不来,我今天晚上也会回去。”她收了手,声音也低了,抬起眼皮,眼光在他脸上滑动,从他的眉到他的眼睛再到他的嘴巴,“你在过去一定是只要江山不要女人的那种君王,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偏偏就喜欢上了你这种男人。我不在意等你,如果值得,如果你的心是在我这儿,不要说是一天,一个月,即使是一年我都会等。”她更靠近了他一些,扬起下巴,“你想我了么?”
他看着她未动。她起身要走,“我看我还是走好了,不要留在这打扰你工作。说不准,你现在已经烦我了呢?”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的手枪,顺手拿起桌上车钥匙。“我送你回去。”开了门,他本能的要松手,她反把他的手攥住。
一路过去,男男女女的警员边吃蛋挞,边热切地和她打招呼,“嫂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