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会议室的人都在用种异样的目光瞅着她，她脸色发烫，身子却冰冷，心中突然涌上一种从没有过的羞耻和尴尬感觉，她人僵在那儿，半时忘了反应。

陈助理突然慌里慌张地说：“哎呀，我忘了，是我的疏忽，韦总，我忘了放里面了。不怪依依。”他维护的太过明显。

不等他说完，韦俊把头转给他了，表情更难看，“你是不是想和她一起出去？”

他板着脸又说一句，“出去把门带上，继续开会。”

会议室里的人全部噤声，翻弄文件。陈助理表情讪讪地调出文档，将笔记本送到韦俊面前，“这里有备份。”韦俊带着情绪地回了一句：“不用了。”

依依委屈地看他一眼，眼泪迅速往眼眶里冲进去。她一言不发到他身边把笔记本连同桌上的东西一并拿走。他听到开门关门声。高跟鞋的声音细碎而凌乱。收回情绪开会，心里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烦躁开始变得无孔不入。

各部门经理汇报完，韦俊做了会后总结。这样的总结每年不知有多少回，除了一些新的数据，其他内容也都是老生常谈。那份总结经过他的手，其中内容大体记得，如果她不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去找，他也不至于破开脸去责怪她，悄没声的也就过去了。偏偏她没经验，在众人面前徒增笑话。想想，她刚刚在会议室门前打电话的模样，不计嫌疑地出去酒店门口取东西，他那自责的情绪立即就掉了几分，更多恼火起来。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离席。刘／青收拾桌上东西，瞄他一眼，笑着说：“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人家？没事，司马依依好性格，不是矫情的人，你哄两句，说两句好话就管用。”

韦俊不痛快地回他：“一边呆着去。”

办公室有内勤过来收拾桌上的矿泉水。看见他们两个坐在那儿说着话，探了个头没进来，识趣地将门带上。刘／青看那人走了，上下瞄着他，继续笑：“最近这两天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韦俊也不看他，将手里的文件收好，“就刚刚那场面，换做你，你不发火么？”

“我说的不是今天这事，我说的是你这几天情绪都不对，点火就着。”

韦俊停了一下手，想想，也没多说，将文件夹好，拿到手里预备出去。

刘／青悄悄看了他一眼，抓着那文件夹，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嘴里不着痕迹地说：“我听零点的人说，你自己去过一次？”

韦俊心一慌，偏过头，看向刘／青，他忘了这块了，忘了这是个人的社会，是人的社会，消息就互通。

“你去找那个沉沉了？”刘／青颇有顾忌地看了一眼门口，放低了音量，“韦俊，听我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这个人太正经，你不适合玩。司马依依挺好，实在不行，你不满意司马依依了，那柳汝佳也不错啊！但是，零点的人不行，不止零点，外面那种女的都不行，是个男人，她们就跟，她们是和你玩玩的。”

韦俊打断了他的话，紧张地去看门口。“你说什么呢？闭嘴。”刘／青拍拍他的肩膀，“是哥们，我提醒你一句，什么人都行，你可以一天换俩，但是，外面卖的那些人不适合你。你玩不了。你不是黄昆。”

韦俊停下了脚步，刘／青已经快走到门口。他心头这会儿更加混乱找不准方向，对着刘／青的后背忐忑说了一句：”“这事除了你，不能和第二个人说。”

刘／青没回头，在门口稍停一会儿，向后扬了扬手，跟着开门出去了。

韦俊往后退了两步，靠到椅子上，盯着门口的地方，脑子里比刚刚又乱了几分。又呆了一会儿，才勉强收拾情绪，拿着文件出了会议室。

秘书台上没有人，保温盒还摆在上面，他多看了一眼衣架，风衣和手袋还挂在上面。转过身子，他预备进办公室了，可是，忽然间，他就停住了。

保温盒下面似乎压着东西，有个文件边角露出来。出于下意识的动作，他过去将那保温盒移开。下面压着的文件正是他那份总结。他将保温盒放回原位，推门进了办公室。坐下来，把东西放下，他靠在那儿，心里的火气又旺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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