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手才从她衣服里掏出，将她的衣服拉了下来放好。“我不能在这里要你。”他说。托着她的脖子，他欠起身，连着将她抱了起来。他把她的头发整理好，衣服弄服帖，耸动的*跟着这个动作被他送走了几层。“上去睡吧！”他擦了擦她的嘴角，“已经很晚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任性地摇摇头。“我不上去。”

他垂眸看着她，“你不怕我等会把你拆了吃了？”

“不怕。”她说着话，把头搁在他的肩上。“我怕你一回去，又反悔了？”

“反悔什么？”

“我怕你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会忘了今晚的事，会觉得司马依依不好了。”

“怎么会？”他叽咕了一句，摸摸她的头，又捏捏她的脸，放低了音量。“很好，比想象的还好。”

天边，夜色隐去，云霭发白了。车厢里的光线跟着由苍黑变成了银灰色。车外面，有隐隐的说话声传过来。韦俊先睁开了眼。怀里的司马依依像一只睡熟的猫。

*就这么过去了。第一次在车里睡了一个晚上。位置狭小的可怜，打开的座位也无法容纳他的长腿，加上胳膊被人枕着，胸口被人压着。但是，整个晚上，他有种奇异的松弛和舒适感，这使得他似乎有好久都没有睡的如此安慰。

他侧目端详着身边的人。第一次如此近如此细致地近距离看过去。她的睡姿像个婴儿，手握成拳头状搭在他的胸口，小拳头白希皙的，头发有些凌乱，有一绺搭在嘴角的地方，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他听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微微笑了起来。终是手臂麻的不行。他小心地抽出胳膊，放好她，将她脸上的头发悄悄拿开。

初秋的早晨已经微有了几分凉意，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盖到她身上的。他打着了车上的暖风，调好温度。她只小幅度地蠕动了一下，模糊地发出几声梦呓，依然熟熟睡去。

他拉开车门，下了车，放轻了动作把门关上。小区里安静而空旷，没有几个人影，所有的楼宇和树木都笼罩在濛濛雾气中。他长长地吸了口气，痛快地伸了个腰。回头看了一眼座位上那睡的老老实实的人，有种近乎激荡的情怀迅速在他的身体里扩散开来。多么美的早晨！多么美的晨雾！多么美的一天！他挺直了腰，神清气爽，大踏步向小区门口走过去。

半个小时后，韦俊坐着出租车回来，提着两个食品袋下车。放轻手脚拉开车门，依依已经醒了，躺在原来的位置不动，但是，她歪着头，眼睛雪亮地看着站在车门口披着一身晨光的他微笑，脸颊上是一片温暖的喜悦。“你去哪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坐进车来，将袋子放到座位上。依依坐了起来，捋了捋头发。被暖风熏后的脸颊红的像个苹果。他看了她一眼，“怎么脸这么红？”她的脸更红了，继续捋头发，“这车里怎么这么热啊！”他把暖风关掉。“我怕把你冻着。”

依依扬起睫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古怪而奇异，看了一会儿，才说话。“你知道，我刚刚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本来我记得我躺你身上的，可是，一睁开眼，人没了。原来不是在做梦，原来你昨晚真的有过来。”她想起手机了，左右找。

他从中控箱里把手机拿给她。她打开查看，继而惊呼一声：“原来你真的打了八个电话啊！”她眼睛发光了，连着嘴唇都是湿漉漉，红润润的光。她扬眼看他，向他的脸靠近过来，低如耳语地说：“你能不能把昨天晚上的程序重新走一遍？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盯着她的脸，她的脸是一抹纷乱的红，头发更乱，沾着额头，还有两绺贴在唇边，衣服都是皱褶，这样的她不应该有美感，可是，她的眸子出奇的清亮，眼神期待，神情里有份喜悦，有份亢奋，也有份羞赧，这所有的神情组合在一起就是眩惑的，甚至是迷人的。他的心跳跟着又不受控制了。再也顾不上其他，他托过她的下巴，就吻住了她。

一吻之后，他移开她，用手指去拨弄她的嘴唇，眼光停在上面，“现在怎么样？相信了么？是不是在做梦？”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摇摇头。他看了她一眼，心里有股暖洋洋的感觉在身体快速扬开。

他跟着把东西打开，有粥，混沌，包子，油条。从车后找出一张报纸出来铺到上面，随即递给她一个方便餐盒，一个勺子。“你吃粥吧！应该味道不错。吃完了，上去好好睡觉，晚点再过去。”

依依接过粥和勺子，扯了扯那袋子，“粥道？这附近有这店么？”

“你不是吃够你们家前后左右的东西了么？我打车到前面买的。”

她的心脏砰然乱跳，浑身立即更暖了。原来有人关心真好。她从睫毛下偷偷看他。从今天开始，这个人就正式属于她了么？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偷偷咬了一下舌头，却不料竟然咬的重了，疼的她抽了口气，几乎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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