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将来世道太平了,我们也回到京里了,到时候愿意来继续帮衬管家的,我也欢迎。”
带的人太多,不但开支大,更会惹眼,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不如先裁减一点下人,也好减轻负担,至于人手少,她们会更劳累一点,安全性也会降低,这就顾不上了。
跟着她们一起来的丫鬟仆妇男仆车夫加上丁管事,约莫有三十人,共有十辆马车,这都得减去不少,免得队伍太过醒目。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半天有一个人大着胆子说:“二少奶奶,你们要减人手,那马车减不减?”这是车夫叶老培。
“人少了,马车看样子也要减,要不车太多了不好招呼……”郭玉塘沉吟着。
“那,二少奶奶,我在管家这三年的工钱都没有结,我现在也不要了,就拿马车来抵工钱和遣散费吧。”
这叶老培倒是打得好主意,一辆马车,加上马和车上装饰,比他三年的工钱可多得多。
郭玉塘直觉是不划算,可是,马车总归要卖掉几辆,不如做个人情,她正想着呢,有人又开口了:“二少奶奶,叶老培说的你不同意的话,那就再加上我吧,我这几年的工钱也不要了,把马车给叶老培和我吧。”
郭玉塘一看,原来是侍候羊氏的一个妇人,一直跟叶老培相好,这次,看样子是要为心上人豁出去了。
郭玉塘心里有点感动,为这妇人对叶老培的真情:“好吧,就这样吧。”她抬手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什么也不给你们也说不过去,这根簪子就当是我送你的一个纪念吧,希望你们二人过得好。”
有人开了头就好办了,不多会儿,除了各人房里的丫鬟,侍候老太太的一个仆妇,麴姨娘手下的一个奶娘,还有丁管事、昆叔、阿杰,和四个车夫外,其余的下人全部遣散了。
郭玉塘安排人重新收拾了一下东西,这才带领全家绕道永州回转老家忠孝县。
然而,世道已经乱得厉害了,不管她们再怎么祈求一个平静的生活,该遇上的劫总是会到来。
才出发没过两天,走到前面的一座名为鸡泽山的山脚下,事情发生了。
管家人正与几个赶路的旅客结伴前行,突然,前面道路两旁就“哗琅琅”响起了一阵类似于拨浪鼓的声音,伴随着那声音,从树丛后、山坡上冒出了许多人来。
郭玉塘他们一起的两个人大叫:“不好,有劫道的!”边叫边就拼命往回跑,郭玉塘坐在马车里,又惊又怕,恨不能自己像那两个单身旅客一样,也下车自顾自逃命去。
才那么一闪念,那些劫匪就轰然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
就听见有人叫:“大哥,就是那几辆马车,车上都是有钱人,我跟了两天了。”
郭玉塘心里暗暗叫苦:“什么时候自己家人露了白,叫人盯上了。”
丁管事骑马走在前面,只能硬着头皮应答:“好汉,我们只是普通旅客,路过此地,不知有几位好汉在此,多有惊扰,万望原谅则个。”
就听见有个声音回答:“不要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老子听不懂,老子就一句话,留下钱财,免你们受苦。”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
旁边另外几个旅客各自抖索索地掏出身上的银钱,有喽啰就过来拿走,看见钱财,那大汉果也没有食言,微微偏头,那些喽啰们就让开一条道,让他们逃命去了。
丁管事还想周旋一下:“好汉,我们这车上全是女眷,都是回家奔丧去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请好汉行个方便,放我们走吧。”
那些强盗们一听,发出一阵怪笑来:“女人,好啊,山上就缺几个女人陪我们睡觉,大哥,把她们全掳上山去。”
那大汉没有出声,用手搓着下巴上的胡子,似乎在考虑手下人的想法的可行性。
丁管事一听糟了,这样管家的女眷们岂不是全部要受辱?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大哥……”
丁管事扭头一看,二少奶奶郭玉塘走下马车来。
郭玉塘在车上听了一阵,见势不好,想了几想,鼓起勇气走了下来。
那大汉看见郭玉塘,眼睛一亮,及看见她身上的重孝,眼神又黯淡下来。
郭玉塘施了个礼:“大哥,小妇人不过是陪着家中长辈回乡奔丧,因着长辈年岁已大,才租的这几辆马车让老人乘坐,我们并非什么有钱人家。”
她打定主意,先否认自己是有钱人家,本来她们都早已换了普通粗布的衣裳,贵重首饰也早就收了起来,除了马车以外,实在没有哪里可以显示出来她们是有钱人。
旁边一个声音尖尖的汉子叫起来:“胡说,我在宾宜镇缀上你们的时候,你们的马车有七八辆,下人有二三十人,怎么不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