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跳如擂鼓,这是分秒必争的时刻,晚走一天,就有可能遇上大事,全家的性命就无法保障。
把昨夜想好的说法在心里过了一遍,郭玉塘吩咐芫均她们分别去通知各房准备今天下午就出发,各自带好自己的值钱物件,而后便去见管老太太:“奶奶,本来我打算是五天以后出发,可是昨天我瞧了黄历,那几日都不宜远行,所以既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如今日就出发吧。”
管老太太疑惑道:“那就慢慢儿走吧,这事不用急。”
郭玉塘按捺住心里的焦躁:“奶奶,却是非今日走不行了,孙媳妇无意中得了一个消息,说是京里最近会有妖魔作祟,我们还是尽早出去避一避。”
管老太太楞了一下,妖魔作祟?这是什么说法,但她看看郭玉塘的样子,眼神中透出了一股焦急,跟平时那种平静稳定的样子大为不同,心里便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自从将这个家全权交给郭玉塘去管以后,管老太太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现在,不过是早出发几天而已,不用去胡思乱想吧。
管老太太决定还是随和一点,于是点头道:“好吧。”
郭玉塘松了口气,叮嘱明光她们:“把老太太的首饰匣子、钱箱都带好了,衣裳等物件再多带些。”
然后她匆匆回屋,丁管事已经按郭玉塘的吩咐,将管家的房契、田契、地契都带过来交给她,同时心里感到十分迷惑:“不就是出去避个暑吗?值得这么大张旗鼓把所有家当都带上?”
郭玉塘同他清点了一番,这才郑重地收了起来。
在一片纷乱嘈杂声中,管家人出发了,这倒也好,要出去避暑的事大家都知道,只当做是提前出发罢了。
郭玉塘没有忙着走,特地等公公和大伯子回来告别。
管尔平和管俊文回来看见管家已经空了大半,十分诧异,郭玉塘忙屏退下人:“公公,大伯,媳妇今天安排大家提前出发,实在是情非得已。”
她谨慎地看看屋内外,低声说:“我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最近京里要发生大事,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所以决定今天就出城去,就当是提前去避暑,我就等着你们回来跟你们说一声,是否要我们在城外哪里等着,如果真有事发生了,你们速速出城跟我们会合。”
管尔平和管俊文惊讶地对视一眼,儿媳妇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媳妇啊,要提前走怎么不先跟我们打个招呼呢?算了,走了就走了吧。你也赶快去追她们吧,别叫她们老等着。”
郭玉塘见公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急得想跺脚,按理说,他们应该比自己更敏锐才是。
她叹气:“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有事的话,你们也到庄子上去好了。”
管尔平和管俊文心里都在想:“没有什么事,我们哪里离得开京师。”
出了城门,郭玉塘总算松了口气,到底京师会发生什么事,这三五天之内必见分晓。
一行人中尽是妇孺老幼,是以管家人前进的速度非常慢,郭玉塘几次说要加快速度,总遭大大家的反对,只能按下心中的焦虑慢慢前进。
到了第三天傍晚,她们刚宿在单河镇的一家客栈里,正吃着晚饭,就听外面马蹄声急,没过多大会儿,就有人跑了进来,大声嚷着:“不好了,不好了,京师被若羌人占领了!”
旅客们都惊恐地从各自房中跑了出来,纷纷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大声报信的人也只是听说来的,详细情形却什么也不知道。
管老太太听见那人的叫声,突然明白郭玉塘为什么要提前出发了,她忙问:“玉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玉塘镇定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的妖魔作祟……”
“那只是我怕你坚持不肯走胡诌出来的,世上哪有什么妖魔。”
“你怎么知道会出事的呢?”
“我只是无意中得了一个要出事的消息,具体是什么事也不知道。”此刻,郭玉塘心里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庆幸的是她们已经离开了京师,后悔的就是没能再跑得远一点。
“哎哟,尔平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俊文现在怎么样了?”羊氏和甄彩异口同声地嚷起来。
郭玉塘忙叫丁管事出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然后说:“你们也都知道了,现在京里是个什么情形,谁知道若羌人会不会一路上打过来呢?所以,我们还是得尽快赶路,早日到达泊州,那里相对安全一点。”
“不行,我要回京里去,死也要跟俊文在一起!”这是大少奶奶开始歇斯底里的声音,虽然跟丈夫时有矛盾,可到底也算是感情不错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