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你就跟着他?”慎知不相信。
左含香摇摇头,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这事等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我要回京去,有很多棘手的事要去连夜处理。”
他没有再向慎知解释,乘夜下山进京。
左含香被班永超和仰重思设计关在了清华府知府后院的花厅里,一同被关押的还有清华府知府秋畹仪。
左含香已经判断出自己现在的处境定然跟京师和皇帝有关,也跟右丞相支高有关,现在他急的是他们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
“秋大人,外面的人有你认识的吗?”看着厅外来回巡逻的兵士,左含香不抱希望地问秋畹仪。
秋畹仪如同他所猜测一般摇着头:“这些大概都是挥远军或致远军的兵士,我一个也不认识。”
左含香不免气馁,这些天,他偷偷四下查看,窗户上无一不被加了铁栏,门口的铁栏更粗,屋顶的瓦片上加了一层网,而且班仰二人派了兵士在厅外来回巡逻,从早到晚,从不间断,看样子是把自己当做要犯了。
日常的饮食倒是不差,显见对方是不想太过难为自己。
自己的几个侍卫因为自己的关系,大概是不会被处死的,但被关在哪里也不知道,不过左含香猜测距离不会太远,因为集中关押要方便管理得多,所以大概也是在这知府府邸中。
这秋畹仪是很好的一个谈话对象,但在逃走的事宜上对自己毫无助力。
换个人,也许就安静地住下来,等着未知的命运了,可左含香心里挂着京城、父母,还有芮红照。
自己被调回京城这段时间,总算跟芮红照在一起过了一段神仙日子,两人就像真正的夫妻一般,同吃同住同出入,再也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看着跟自己在一起时芮红照那开心的笑脸,左含香深深心痛,自己耽误了她多少青春时光,为了自己她什么都不要了,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补偿她。
可恼的就是那支高了,总不让人过几天舒心的日子,等着,自己脱身后一定要找他算一次总账。
自己现在有的,就是手里的一支宝剑了,还有自己的头脑。
“秋大人,你把府里的布局再跟我说一遍。”左含香靠在榻上,对秋畹仪说。
秋畹仪不明白左含香反复问他府里的布局是什么意思,但仍然耐心地又向他详细讲了一遍府内外的房舍布局。
班永超和仰重思来过两次,只是看看他是否还健在,不跟他说话,也根本不进来,让他无从下手。
左含香闭目沉思,总得想个办法出去,突然他听见窗外的守卫士兵的交谈声。
“哎,你听说了没,京师已经被若羌人占领了。”
“什么?不可能啊,那是京师啊,守卫森严,城防坚固,你在说笑话吧?”
“什么笑话,是真的,我是听班将军的侍卫说的。”
左含香跳了起来,偌大一个帝都就这么轻易失守,这怎么可能?如果自己没有出来平乱,统领着禁军外卫抵御,那决不至于如此。
对了,这就是支高把自己调出来的目的,绝对是!
左含香大怒,支高这老贼,一手遮天、陷害忠良、卖官鬻爵、鱼肉百姓都罢了,竟然连自己的国家都要出卖,简直不是人!
他奔到窗前:“那皇上怎么样了?”
那几个守卫士兵被左含香的声音吓到,看看他焦急的脸色,相互看了看,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人便说:“左统领,说与你知也不妨,皇上落入了若羌人手中,生死不明。”
“那太子呢?”
“太子和皇后被支丞相和左大将军保护着,逃到建宁去了。”
是这样。左含香没有再问下去,回到榻边坐下。
支高的意图虽不太清楚,但看他保着太子逃走,那就可以猜测他将来卷土重来的时候,是要打着辅佐太子的旗号的,可是,怎么连父亲也跟支高在一起了呢?
既然支高的目的已经达到,左含香猜测那班仰二人近期必定亲自过来看自己,而且就会谈到相关的事宜,比如说要自己选边站之类的,那就等着他们来再说。
左含香想着,不断做出种种推测,不行,无论是哪种推测,都不如自己亲自出去查探为好。
不料一个来月过去了,班仰二人并没有来,自己被关押的生活一如既往,左含香打定主意,不能再等了。
秋畹仪半夜被冷醒了,他挣扎着起身一看,自己的被子已经掉到了榻下,他弯腰拉起了被
子,只见一道影子映在自己的手上,半夜三更,难道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