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林我存想着,把郭玉塘的“好处论”又搬了出来,谁能从他们的到来中获得好处?
他们的到来,能解广济之围,救天威军和广济城于危难之中,这就没必要对他们严加看管,应当视为座上宾才对。这个说不通。
如果他们送来的信息泄露,那么只有格穆人能从中获益,提早做好防备不上当,可这也说不通啊,自己这十来人中只有自己和吉林知道机密内容,他俩是不会走漏
tang这个消息的,难不成龚志义或他的手下还会将此消息泄露?这可是叛国之罪。
龚志义和他的手下想投敌,也就不必顽强抵抗至今,等着永定军前来救援,这还是说不通。
慢着,等着永定军前来救援!
林我存脑海里一亮,对,就是这个,他们是在等着永定军前来,好将其一举歼灭。
林我存“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天威军被围困?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格穆人和龚志义联手设好了局就等着永定军前来送死!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往下想就让林我存想不明白了,他也不想想了,“腾”一下坐了起来,把旁边的吉林给惊醒了:“怎么回事?”
林我存重新躺下,把自己的猜测悄声给吉林讲了一遍,吉林脸色大变:“那我们不就是永定军的罪人了吗?”
“不管他,我们自己先做好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明天正午如左将军所设想,两下合击将格穆人打败,那就当我是杞人忧天;如果明天龚志义和格穆人合伙,我们怎么的也得尽力而为,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送死。”
林我存爬起身来,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张望,两个守卫的兵士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躲起来取暖去了,还是因为门上了锁而十分放心,已经不见踪影,他仔细看了看又听了好一阵,确认没有人在外面了,这才走过来将同伴们叫醒。
大家睡眼惺忪:“这是要干什么呀?”
“别响!大家聚拢过来听我说。”听到林我存严厉紧张的口气,兵士们立马醒了一多半,这是出了什么事?
林我存把自己的猜测快速简洁地讲给大家听,众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林头,你太多疑了吧。”“怎么可能呢?早上进城的时候看见天威军的士兵,不像是已经暗中投敌的样子啊。”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起疑心的,你们想啊,士兵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那龚志义和他身边的人却满面红光,衣着光鲜,多鲜明的对比。你们想想,要是我们被围困了那么久,左将军会是只顾着自己吃饱穿暖的人吗?”
众人纷纷摇头又点头,低头思忖起今日白天之所见来,的确,那龚志义和他的心腹们的外表气色根本不像是被围困了一个来月的样子。
“那龚志义讲了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说‘好好就等你们来了’,听上去像是盼望了我们这些援兵已久,可是仔细想来,他的口吻是一种终于成功守株待兔的轻松,而不是见到远道而来的本国人的欣喜。”
“再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押起来?除了把我们当做奸细外,难道不是怕我们发现他们的秘密吗?”
“大家可能会怪我太多虑,仔细想想,我们从格穆人营寨里突围出来的时候,最后竟然没有追兵,也许他们会认为我们进了广济城就根本逃不了,但大家想想,后来是不是他们有意将我们放了过来?”
众人坐在那里,开始仔细回顾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这么一想,还真有不少可疑之处。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白白等死?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明天正午左将军带着永定军踏进着格穆人和龚志义设下的陷阱?”
“不,从我的观察来看,龚志义和他的心腹虽然投敌叛变,但天威军的兵士们却未必,他们或许被龚志义所蒙蔽,待到明天正午,龚志义指挥他们和格穆人一起围攻永定军时,他们才不得不被卷入叛变的深渊,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选择。”
吉林听了半天,这时才开口:“那小林你有什么办法?”
“擒贼擒王!”
“擒贼擒王?”
“对!既然他们明天正午要我们一起上城墙去迎接最后大战,那我们就抓住这个机会!”
“单福,明天正午你和老六扶着匡子上城墙,就说我们一定要亲眼目睹格穆人吃败仗,他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到时候龚志义一定会派人对我们每个人进行戒备,那我们就各自对盯着我们的人下手,先夺得兵器再说,只要是来阻挡我们的就杀;我主要对付龚志义,将他抓到,就不怕了。”
“要是你说的这些不是真的呢?”
“那就最好不过,我们到时候就同天威军一起杀出城去,将格穆人打回格穆去。”
经过林我存这一番讲话,吉林他们那里还睡得着,心里一直挂着左含香和永定军,心里暗暗祈祷林我存说的那些都是臆测。
天终于亮了,大家还没等吉林林我存叫就都起身做准备了,所以,当送早饭的人进来的时候,被他们的整齐给吓了一跳:“唷,大家都起得那么早?”
“是呀,想到今天这一场死战,我们都睡不着,索性都起来了,就等着上城墙去观战,为我熹商**队加油。”林我存暗有所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