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高三的这段时光里,不知道对多少异性产生过兴趣,有过好感。我是那种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每次对谁有好感就跟要好的朋友说,说我喜欢那个人,然后别人也就知道了。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有人跟我的班主任说,我喜欢谁谁谁,然后我的班主任说了一句,“林海弯嘛,她喜欢的人我听说过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悲催吧,我的花心,是天下皆知的事。
但是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我们高一结束后,进行文理分班,我进入了一个新的班级,高二七班。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我看到七班高一分班时拍的分班照,那张照片最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个人,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面带傻笑,好像一个呆呆傻傻的国家领导人。我看着他的眼神,是放空的,就好像我的眼神,眼睛大,但是不聚光,无神。
我那时候看到这样一个人,以为遇到了知音,我以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人,就对他一见钟情了。我特别激动特别亢奋,跟她们打听他是谁,怎么没在班上见过他。她们说,他们家搬家了,所以他就转学了。我向她们问到了他的名字,电话和扣扣,跟他联系,并直言不讳的说我喜欢他。
我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和他联系,虽然每次,一直都只是我一个人在那里主动,在那里努力,但是我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吃亏,也不知道矜持。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很激动,他说话很慢,感觉他是一个很呆的人。
对了,忘了说,他叫马影洛,好听吧。
在电话里,我了解到,他一个人住在家里,家里好像挺有钱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对于男的有没有钱不是很有概念,只要长得帅,就好了。
他还在学钢琴,他老师还夸他手指长。
当然,快高考了,我除了发 情,还是要准备考试的。准备考试,只是一种想法,所以只会在心里想,但绝对不会去做。
有天中午,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我妈打电话给我,我们因为我学习差的事情发生了口角,并不是很严重。可是,躺在床上的我忽然就哭了起来。那好像是我读高中以后第一次哭吧。所以三年了,一直没有哭过,因为那一点破事将我的心撕开了一个口子,我就开始哭。我不想哭,于是在床上一边抽泣一边颤抖,手拼命的抓住床单,压住自己的哭声。后来越抖越厉害,把我们宿舍的人都吓到了,都纷纷起床看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完全不能停止发抖和抽泣,就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的重复着抽泣和颤抖的动作,发出那种很压抑的尖锐的哭声。她们用手按住我的身体,想让我不再颤抖,都没办法,我哭了好久,都快哭得没有力气了,还是停不下来,欧洋就叫我深呼吸,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深呼吸,我才慢慢的缓过来。我在想,如果那天没有舍友在,我可能会哭死吧。
高考快来临的那一个月,我大姨妈没有来。现在的我已经习惯自己的大姨妈偶尔不来了。我经常会这样,偶尔一两个月不来大姨妈。这个月的也没来,本来12号就该来的,到现在还是没有来。也许我将来会得不孕不育症吧。我的妈妈胸 部挺大的,我姐姐的也是c杯,就连我那个长得像我爸爸的妹妹,那里都比我的大,我的那个,从初中到现在,就没有长过。我这么重的体重,还飞机场,真的是有点丢人。胖得连胸都没有了……你说我是不是个怪咖,是体内雄 性 激 素太多了吗?
当然高考快来临的那一个月,也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马影洛要回我们学校参加考试。因为他的学籍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籍。当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好紧张,好紧张。那时候的我,为了他跑了一个月的步,悲剧的是,一斤都没轻,所以还是个胖子。我尽量穿得好看一点,想头发要怎么扎,要不要刘海。
马影洛到学校的时候,是第二节课下课,我下去买吃的的时候,从楼梯上跑下去,忽然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我抬眼看了他,好帅啊,看起来一点都不傻,而且好高。那时候还没有魏晨这个明星吧,他长得像魏晨。
他和朋友说话,并没有看到我,他不知道我已经见到他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好朋友竟然是阿肯,我跟阿肯他们那一帮男生吵过架。我心想,完了,他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我们吵架是这样的。我坐在阿肯后面,瑞生前面。阿肯和瑞生都很讨厌我,因为我有狐臭,他俩对我的那种厌恶感平时就表露无遗。我的狐臭是遗传的,我每天用水擦腋下,擦得那里的皮都破了,也抹了药,可是味道还是很重。瑞生曾经对我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有一次我来大姨妈,卫生巾的味道太重,再加上我有狐臭。我听到瑞生骂,“他么的,太臭了!经臭味加上狐臭!”
我没有回嘴,只是趴在桌子上。我有什么办法。这些都是天生的,我也尽量去避免了啊。然后阿肯就转过身骂我。我们就吵起来了。当时一开始是他们两个和我吵,后来他们那一档一共十几个人,合起伙来一起骂我。我们宿舍的,只有欧洋和蔚蓝站出来帮我,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处于劣势。
虽然他们欺负了我,但是我还是恨不起来,好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讨厌别人,去恨别人的。还有就是,我喜欢格式化,所有不好的事和人,我都会选择忘记,忘不掉也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