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夜迁尘丢开手里的弓,语调悠悠地重复了皇甫珝的话。
风或这时便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皇甫珝和夜迁尘身边,见夜迁尘这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盯着自家五哥,登时嘲讽道:“怎么,盛周太子竟是如此输不起之人么?倒是有负盛周泱泱大国之名啊。”
夜迁尘见风或冷嘲热讽,只是转眼看了风或一眼,复又看向皇甫珝,沉声道:“这样的输赢便是你要的比试么?何时五皇子竟也如此不择手段了。”
皇甫珝静看着夜迁尘,故作不解道:“自古,兵不厌诈,何来不择手段一手,任何的比试都应当做到知己知彼,方可百战而不殆,尘太子莫不是真如九弟所言,输不起?”
此时众人早就纷纷涌上了比箭场上,登时又是一片水泄不通的人墙,众人一听夜迁尘与皇甫珝之间的对话。
少年们气盛,加上皇甫珝可是自家人,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齐齐的白眼扫向夜迁尘。
人群里有性子急直冲冲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输便是输了,何故此态。”
“就是。”
“有什么输不起的。”
一时间,众人附和。
而刚刚才赶来的晁雷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就见到了这场面。
自家主子输了?
晁雷顶着一头雾水,来到了夜迁尘身边,恭声说道:“殿下,小楚子已经睡下了,御医说了,没伤到要害,修养些时日便可。”
夜迁尘恩的一声回了晁雷,扫了一样围观的一众人,大声说道:“哼!不就是输了么,五皇子对这样的胜负竟如此引以为豪,本殿下又岂是输不起之人!”
皇甫珝见夜迁尘话里带刺,只是一笑:“有时候,结果往往说明一切,过程可以忽略,目的达到了,方才是正道,不知迁尘太子何时将小童带来呢?”
“小童?”风或倒是愣住了。
方才比试的时候,夜迁尘与皇甫珝本就是凭内力交谈,场外的一众人,当然还有风或在内,自然是并不知晓两人之间的约定,现在一听这突然冒出的小童一说,便有些不解,开口问道:“五哥的要求提过了么?怎么会是小童?”
皇甫珝只是沉默,并不作答。
在一旁晁雷当下顿时就皱起眉来,不确定地出声试问道:“殿下,你真的输了?还捎带上了小楚子?”
“真是越老越没大没小了,你不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么,再者说,若不是皇甫珝使阴招,本殿下岂有输的道理。”夜迁尘瞪了眼晁雷。
晁雷顿时噤声,低低地叹了口气,默默地为步清楚默哀,这小郡主还真是命苦啊,竟这么成了交易品。
高台上的风惊澜见这场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正要下高台,只见一个士兵形色匆匆地疾步跑上高台。
士兵来至风惊澜跟前,立马跪地行礼,恭声说着,话语里有着急切:“太子殿下,方才去密林中清点时,竟发现了卫剑小少爷的衣物及已然死去的侍从,随即我们寻遍了整座密林竟是毫无卫剑小少爷的踪迹。”
“什么!”风惊澜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睁大了双眼。
禀报完此时的士兵偷眼瞅了下自家太子的表情,惊得一下子头低得更深了,这卫剑若是今日出了什么事,那大将军卫彦那边……
终于,风惊澜惊讶的神色渐渐平定下来,星眸中满是深沉,目光投向下方的比箭场,沉声说道:“典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