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抬起头，看到她时一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诧异道：“筝儿怎么这身打扮？”

秦筝笑道：“出去了一趟，这身打扮方便一些。”

慕容予只见她一人，便道：“苏笙没有与你一起？”

“原本在一起的，他把送我到大门外就回去了，”秦筝一边答着一边走到案前，“表哥在作画？”

慕容予含笑点头：“今日略有闲暇，心血来潮便画了一幅，正在想着题什么词上去好。”

“筝儿看看表哥在画什么。”秦筝绕过桌案走到他身旁，只见铺展的画纸上，是一幅长河落日图。霞光万道映照了半边天，也给广阔的江面镀上了一层金光，江水异常充盈，仿佛与天幕连接在一起，江边的芦苇丛里还有几只野鸭在扑棱展翅。

秦筝脑海里浮上王勃的一句诗，觉得与画中的景象再贴切不过，不由脱口而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慕容予听罢惊羡不已：“此句题在这幅画上堪称绝妙！筝儿，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才思！”

秦筝脸一红，她不能承认这句诗是自己所作，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它的出处，最后只得含糊道：“表哥谬赞了，筝儿才疏学浅，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可这话在慕容予听来却是谦言，他眼中的欣赏之情更盛：“筝儿原本便是秀外慧中，不必过谦。”

秦筝闻听他这般夸赞，不知怎地，竟联想到了《聊斋志异》里的“卿秀外慧中，令人爱而忘死”，抬眼看了看他张轮廓分明线条完美的俊脸，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萌动，顿时晕生两颊，忸怩道：“表哥，我先回房了。”

慕容予见她忽地脸色漫上绯红，犹如初开的桃花瓣，无端地生出几分媚态，不觉心中一荡，竟有一种想要俯身去吻她的冲动。但念头刚起，便被他强行按了下去，颔首应了一声，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