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后看着申屠翊的眼神渐渐变化,从最开始的阴冷到杀机,再到意思敬意。她伸出素手拍了几下,好像是在说着精彩。
“你的确很有胆识,难怪能够代替青衣前来。”蛊后微微笑着说道:“说罢,你欲以为何?”
申屠翊当即对蛊后再行一礼,说道:“其实劣者并不敢以此要挟蛊后,说这些话,只是想请蛊后了解自己的价值。以及,能够款待劣者一些,将条件降下。”
“将条件降下?怎么个降下法?”蛊后又问。
申屠翊看了周围的那些拿着枪的人,对蛊后说道:“哎呀蛊后,劣者其实胆小的很,可否让您的这些勇士放下长枪?”
“胆小?”蛊后似乎有些嘲笑申屠翊的这个用词,不过还是对周围的那些族民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那些族民就不情不愿的收起了长枪。
“你可以说了。”蛊后道。
“多谢蛊后。”申屠翊再度一礼。随即她沉思了片刻,说道:“不如蛊后降为一个条件如何?一条人命换一个条件,其实也是十分的值当。”
“你砍价真狠,一口气便是砍去一半了!”蛊后笑了笑,不过随即就道:“但是本后既然说出口了,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哎呀蛊后啊,您这不似谈判的态度呀?”申屠翊无奈道。
“此地无人与你谈判,此时依旧是你在求我救人。”蛊后淡淡的说道。
申屠翊心里一禀,知道这蛊后的确是一个十分强悍,以及十分精明的人。即便自己刚才将利害关系都告知了蛊后,甚至还以威胁相邀,但蛊后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脸色也没有多少的变化,还能够在这里谈笑风生。
她不得不在心底为蛊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点了三十二个赞。
“蛊后说的极是,但是蛊后的两个条件劣者一个都做不到,蛊后这又何必强迫劣者?况且这样一来,蛊后似乎也放弃了自己一个大好的条件不是吗?”申屠翊道。
不贵随即申屠翊又继续说道:“不如蛊后具体将两个条件说一说,劣者未必能够为蛊后直接完成两个条件,但书哦许可以协助蛊后完成两个夙愿。”
“哦?协助?”蛊后眉头一皱,似乎是在思索这个词的用意,以及这样带来的好处是否值当。
“也好。”蛊后想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申屠翊才听到自己心里期待的两个字。
其实这也是将条件砍掉了一半,甚至还是一大半,协助又不是主力,只是蛊后有需要之时自己尽心尽力,这样其中的许多难题就未必是她来解决,而是两方人马共同的难题。而且在协助的过程中,自己这边或许还能够拉拢这样一方盟友,以后或许还是一个不小的助力,这比直接砍掉一个条件其实还要划算的多。
而这对于股后来说也未必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蛊后的两个条件必然是她之所愿,只可惜她不能办到。但是有了申屠翊和茹饮楼的协助成功率就大了许多,甚至有九成的把握。而且主导权在她这边,她有能力掌控事情,或许比起之前的直接许诺的条件要更加紧致。
甚至,申屠翊砍掉一个条件,蛊后就只能完成一件事情,不管是哪一个成功了,另一个必然是遗憾,倒不如自己也参与进去,将两个全部完成。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申屠翊心中喜悦,当即拱手道:“那就请蛊后先详述第一个条件吧。”
“第一个条件,便是医治好本后这张面容,恢复当初容颜。虽不至于绝代风华,但也无需纱巾遮面。”蛊后将紫色的纱巾摘下,直接将脸裸露于人前,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强横之处,有谁愿意将这般丑陋给外人看见呢?
“正因为这张面孔,本后不得不在西疆镇守,不是实力不济,而是不愿族人因我受到嘲讽。”蛊后道。
申屠翊心中一颤,因为蛊后的最后一句话,对蛊后的尊敬又上升了不少。
“敢问蛊后,这面容……是如何毁去的?”申屠翊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实话,倘若不是蛊后的后面一句话,当蛊后将纱巾落下的时候,她一定不忍心去看那张脸。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那张脸承载着一种荣耀。
尤其是当蛊后说出下一段话的时候,申屠翊对蛊后肃然起敬。
“那是三十年前,前任蛊王与数百优秀的蛊师被人害死,本当豆蔻的我便成了这西疆最有潜力的蛊师,只得担当起蛊后一位。奈何贼人逼迫不已,终于在二十七年前的那一战,西疆死亡了七成族民,本后为保护最后的一缕血脉,也为了宁死不屈的西疆,施展了西疆的禁忌之术,强行召唤了蛊童姜嗤。姜嗤发威,护我西疆,终于将贼人阻拦,为我们争取时间逃离到这个地方,得以生存。”
“本以为我施展了禁术之后必死无疑,没想到只是毁了一张脸,虽然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但终究是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