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神了好久,脑海里全是视频里的画面。还记得一周前,程项毅对我说:“这几天有些忙,就不能陪你了,复职快乐!”我还想说,他是程氏大公子,忙是理所当然的,我该体谅。可是……捡起手机,画面还在继续,画面上程项毅和那个馨儿在众人的欢呼中亲吻着……
走出阳台,看车水马龙。眼睛盯着路面,却茫茫然失了焦点。
何天从房里走出来要去卫生间,路过客厅时,又突然退了几步回来。看到我只穿了一件毛衫,站在阳台上。二话不说拐进他的房里,拿了件大衣就出来。恍然间,一件厚重的衣服覆盖上来,暖意阵阵散开。怔怔的转向来人,却没有焦点。耳边的声音恍若从天边传来“不冷么?”摇摇头,继续把没有焦点的视线放入车水马龙中。
耳边似乎还在聒噪着,可一个字都没到我脑子里去。忽然眼前一黑,一双温暖的大手覆在眼上,模糊的世界被切断。
“没再看就不要看了。”耳边是何天低叹的声音。颤了颤眼:不是没再看,是我看不清呢。声轻,宛若叹息。
何天放开我:怎么了?把我转向他。他一脸的认真,认真的好看的眉头都邹起了。低头不看他,过眼处才发现他只穿着薄薄的一件。拉他往里屋走,关上阳台门。唏嘘了一下,还是屋内暖啊。何天没有放过我,继续追问着。瞌眸,为什么关心我的,永远都不会是他。
唉。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网址拿给他。他看完后一脸平静,什么也不说。低头按着手机,搞弄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弄什么,就拨通电话打出去。我一下子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打给谁?别是程项毅吧?
“vian,是我,何天。”电话接通了,我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软下来,坐在沙发上。现在,还不想面对程项毅,或许是没勇气面对程项毅。心里,很慌,很乱。苦涩的一笑,程项毅,为什么你是我过不去的坎。“……嗯,对,刚发给你的网址。好,等你回复。”他似乎是聊完了,挂掉电话。
他面无表情的把手机还回我:在没有确定真假以前,不要浪费表情乱伤心。然后,拿起一旁换洗的衣服就进卫生间。走了两步,停住脚,背对着我:即便是真的,也请你开心——
无力的扯扯嘴角,连笑都勉强不起。开心?要我怎么开心?我也想啊,我也不想这么没用。“一段视屏,能代表什么。”他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卫生间。
打开手机屏幕,盯着屏幕出神。能证明什么?脑海里布自觉的闪过一些不愿意回忆起的画面,眼睛都泛酸。呵,能证明的,太多了不是么?把手机丢向一边,闭了眼,靠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想。
何天进了卫生间,一脸平静的锁上门,一脸平静的挂上干净衣服,一脸平静的脱衣服,一脸……“st!”何天忍不住低低咒骂了声,脱下的衣服被很不客气的砸到地上。赤luo着上身,走到镜子前,双手拨着凉水直往脸上泼,不顾天气的寒冷。额前的头发湿答答的贴在额头,阴鹜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满眼血丝。心里烦躁的很,这是他唯一可以平静自己的方式了。十几分钟后,打开门出去,又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vian回你了么?”未睁眼,就感觉身边多了一处热源。嗯。轻声应着,把手机递给他,眼也不睁。震动了一次,不过我没去看。我不敢。等了许久,手机也没被接过去。疑惑的睁开眼,只见他一脸深沉的看着我,负手而立。
“你……”
“自己看。”他丢给我三个字。
“我……”
“总是要自己面对的。”
咬唇,收回手。亮屏,只见屏幕显示着新信息。犹豫再三,还是按下短信读取:程氏公子与it精英余馨五周年订婚庆在市中心轰动举行……是一段很官方的文字,底下附着报纸的板块图片。这是最有力的证明了吧,心里颤抖着,是真的啊。
身边的黑影一晃,何天走了。嗯嗯,都走吧,别搭理我。几分钟后,他扒去我披着的大衣。我一惊,只见他把我的外套帮我披上。自己披着那件大衣,拉着我就起来。
“干嘛?”下楼的时候我还在不明就里中。
“去问个明白!”说完,便把我塞车里。我忙摇头: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他帮我系好安全带:说清楚,不会更好么?车子就在我的忐忑中,发动了。
他说的对,可我心里就是怕。坐着车子忐忑着,希望这车永远也不要停。可是怎么可能不停?我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进程项毅的家。我不明白,像这种高级住宅,怎么vian和何天他们能够出入的那么自由?
当车子停到车库时,何天才觉得自己冲动了。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夏悠悠那一副悲怆的人偶样,会让他抓狂。算了,既然做都做了。打开车门,把夏悠悠拉下来。是时候,去拜见拜见程姨了。
“何天……”心里还是没底,一想到要走上去,腿就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