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姐姐,我们都是傻瓜,就因为我们是傻瓜,妈妈才会活不下去。”小双一边哭,一边不停的自责,她觉得自己要是早点发现爸爸有外遇,早点阻止,不让那个孩子出生,那么妈妈说不定就不会死。“爸爸另外有家,爷爷、奶奶、姑姑她们全知道,就瞒着我们,妈妈---妈妈活的憋屈死了。”说到这,小双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是什么事?小双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陶姜眼前发黑。这算什么事,爸爸有外遇还另外有孩子?那妈妈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奶奶家全都知道还允许他做这种龌龊事?这个家到底怎么了?等等,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早晨还和妈妈一起吃早饭,然后上班,一上班就有手术,这都跟平时一样啊?为什么后来全乱套了呢?妈妈没了,爸爸竟然还是别人的老公和爸爸。老天!我是在做梦还是在看大片?这些怎么会是发生在我们身上?我妈她好可怜,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我妈那么善良,你怎么忍心这么残忍地对她?陶姜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更痛恨爸爸的无情无义。可她毕竟是温婉的陶姜,她不会像妹妹那样爱就爱得张扬,肆无忌惮,恨就恨得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她更多是放在心里,淡淡地恨,默默地承受。
伸手擦去妹妹的眼泪“不准哭了。”话一出口,她自己的泪却夺眶而出。“我们要是哭,妈妈会很伤心;我们要是流眼泪,妈妈会流血。”她对妹妹也是对自己说。
“那个孩子已经四岁了?”难怪父亲的工作越来越忙,整日整夜看不着人影儿,原来在她对母亲感叹父亲日理万机忙碌堪比国家总统时人家正跟小三一起其乐融融合家欢乐呢。可怜的母亲,她那样心思细腻的人一定是早发现了父亲的异样,却每日强作笑颜故作不知,甚至在她抱怨时劝解上几句,天知道母亲在说着那些“你爸他不容易时”心该如何的痛。
而她,却在不经意间往母亲的心上插刀子。
母亲在病情复发时不做治疗一定也跟父亲的外遇有关。五十多岁的人,健康时尚且留不住丈夫的心,病秧秧的又拿什么来换得丈夫回心转意?
“今年应该四岁。我跟大双发现他有儿子时,是在去年秋天。”
小双清楚的记得,那天秋高气爽,她与大双在午休时发现下午没什么课,突发奇想,想要去给那个发烧在家的本市同学一个惊喜。两人跑出校园,带着一路银铃般的笑声来到那个顶顶高档的小区。正在两人对着人家富丽堂皇的建筑、严肃认真且无比帅气的保安还有先进无比的保安与业主随时通话系统膜拜羡慕时,却从保安室一览无余、360度无死角的玻璃窗中发现她们无比熟悉的父亲从保安室边走过。这没有什么好惊悚的,令人惊悚的是父亲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胳膊上还吊着一个年轻靓丽打扮的犹如豪门少夫人的女人。
那个女人娇娇嗲嗲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声音适时响起:“老公-----”
那一声老公以及父亲及其自然的回应,让大双跟小双的心在刹那间粉碎在地。
要给别人的惊喜换来了自己的惊吓,忘记了那一天她们到底有没有去看同学,也忘记了她们到底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反正接下来的一周,她们吃不香睡不着。往常有点烦闷的事回家往母亲大人那里一倒,两人立马身轻如燕,烦恼统统不见。可这件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母亲。
两个在妈面前什么话也藏不住的孩子,只有天知道她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确保不在母亲面前说漏了。因为这件事,她们自上大学后第一次周末没有奔回母亲身边,而是到了爷爷奶奶那里。面对她们的质问,两位老人的回答伤透了她们的心:“你妈生不出儿子来还不准你爸找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