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莫子央却递给了她一张面巾纸，示意她擦擦脸。艾尾疑惑着，这才惊觉，她的眼睛流着泪。

“要不要去喝一杯？”

“嗯。”艾尾淡笑了一下，接过了那张纸巾，擦去了眼角的泪。

两人去了一家幽静的小酒吧，莫子央请艾尾喝了一杯取名阳光的鸡尾酒。

“会怨恨吗？”莫子央搅拌着杯中的酒，问的很淡。

“是他让你来的？”艾尾一口就喝完了那杯阳光，反问，带着期待。

“他怕你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现实的确很残酷，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用着什么心情面对这一切。我很想他，可这样的见面方式是最糟糕的吧。”

“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莫子央是意外的，毕竟真心话都是跟朋友说的，而她们之间应该谈不上这层关系。

“或许想让你说给他听吧。我和他的关系，在你面前并不需要掩饰。”

“呵。”

“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那些告诫话吗？”

艾尾一步一步的在牵引话题，这让莫子央反而沉默起来。这女孩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让她佩服，仿佛那个站在马路中间失魂落魄的艾尾是她的错觉。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

“不想我爱上他，也别让他喜欢了我。当初，你为什么要这么告诫我？”

“当初都没在意，现在何必在意。”莫子央找回了自我，用着往常清凉的眼神看着艾尾，“难道我现在再次告诫你，不要爱上他，你就会不爱了吗？”

艾尾摇了摇头，她只是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害怕了，她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的眼泪是因为怨恨宫赫莲吞噬了父亲的公司，还是恍惚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恐惧。

“我努力着相信很多东西，可事实上，我内心却在惧怕着。帮我问问他，教我该不该相信。”

“如果怕受伤，就不要爱了。”在莫子央眼里，现在的艾尾是胆怯的，这样的她是承受不起宫赫莲的爱意。

她明明是来安慰的，却不知不觉想要拆散他们了。莫子央心里也不好过，恼意着为什么他们两人要承受一份相爱却要伤害的代价。

“不爱了，心会痛死的。”艾尾笑了，苦涩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我只是想见他，听他的解释而已。”

“......”

“他说过，让我爱上他也会是从恨开始，一开始，我真的恨透了他。是他让我的世界越来越黑，可也是他让我的世界在慢慢变亮。帮我告诉他，我相信他。”

“真是会自说自话的孩子。”

艾尾站了起来，差不多谈话结束的样子，有些话说出来了果然要轻松很多，她也明白的，这些话莫子央一定会跟宫赫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