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缠着母亲教我拉,尽管我连小提琴也不太能架的起来。
总之,在母亲的悉心教导下,我终于能磕磕绊绊的拉下一曲《卡农》了。之后就不停的练啊练,直到能够流畅的拉下来。那是我第一首学会的曲子,旋律温柔而又欢快。
我总是拉着母亲让她坐在一旁听着我拉,而她也总是不厌其烦的听着,一曲完毕,笑着温柔的抚摩着我的头,然后夸我很棒。而我也总是骄傲的昂起头,和她一起笑着。
那也是我唯一会拉的一首曲子。
不是母亲不想教给我了,而是再也不能了。
是的,再也不能。
真的,事情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只能自己承受,埋在心底,堵在心口。
那日我如往常一样从外面蹦蹦跳跳的回到家,却没在大厅里看到母亲。空荡荡的客厅安静的让人心里忽然有些发怵。
或许是在卧室里休息吧,我安慰着自己。可心里明明清清楚楚的知道,平时的这个时候,母亲总是笑盈盈的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刚进门的自己,温柔的张开双臂,还有那迎着自己的温暖的怀抱以及那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头顶的手。
强自压下心中不知为何而来的惶恐与不安,我丢下手中刚刚抢夺来的玩具,双腿有些不受控制,磕磕绊绊的走到母亲的卧室门口。
门并没有锁,可我却没有勇气去开,害怕心中的不安成为真实,因为透过微开的门缝,我看到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红,刺眼的红。
那抹红就那样忽然闯入了我的眼中,挤入我的脑中,刺激着我的大脑,想要麻痹我的神经。永远也忘不了,掀开门后,那铺天盖地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