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飞速过往的行人来去匆匆,无不感叹现在的天气喜怒无常,天气预报根本猜不透喜欢变换的阳春时节,大概也是清明的原因吧。偶尔有看见走得失魂落魄的安小妹的人也像看见怪物一样,雨势汹汹,竟不躲不藏,不慌不乱,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小洋,你回来吧,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呢?”明明早上还在季洋的怀里撒娇,死命逼季洋喂自己吃油条,现在自己却成了“孤魂野鬼”。
对,一定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自己太不乖了,老是喜欢没事找事。硬要买小洋,可是自己却不好好照顾小洋。喜欢任性唯我独大,季洋终于发现自己不好了。
安小妹就这么失魂落魄不知不觉地晃到了季洋的房子门口,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小妹哆嗦着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什么拉扯着,小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的小家伙不正是小洋嘛,小家伙边蹭着小妹的脚边轻轻呜咽着,很是惹人怜爱。原来小洋也记得他们三个人的家,也在找家人。
泪水一下子从小妹的眼眶里涌出来,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伤心,她赶紧蹲下来抱起了小洋,此刻她们“母子俩”都很落魄。小洋的瑟瑟发抖提醒了小妹外面还在下雨她们得进屋子,小妹打开了门带着小洋坐在了床前的那块空地上。
满腹忧愁的小妹找了一条毛巾帮自己擦了擦头
发也顺便给小洋擦了擦干。
“小洋,你说你的爸比会不会不要我们俩了?”
小洋:“……”
“要是爸比离开我们了,你可不要离开妈咪呀,以后不要像今天这样乱跑,丢下妈咪一个人妈咪会伤心难过的,你知道吗?”
小洋:“……”
同时还往小妹身上蹭了两下。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说爸比不会离开我们吗?妈咪也相信,小洋这么可爱爸比怎么会舍得呢!而且爸比是全世界最最有责任心爱我们的人。我也相信他。”
小妹这样自问自答到开始迷迷糊糊地睡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连绵不断,像是要把这座城市洗干净了才罢休。另一个城市里,季洋一下飞机就赶往医院,整个人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表情严峻,坐在出租车里,气氛凝重,戴茜都不敢跟季洋说话,季洋只跟司机说了声“师傅去xx中心医院,麻烦你快些赶时间。”
司机师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风尘仆仆又一脸严肃的帅小伙。然后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医院,虽然计价器上显示的是39元,季洋从钱包里掏出了50元给了司机师傅就下车离开了,留下在后面喊着要找零钱给他的司机师傅和没反应过来的戴茜。
他实在很担心,季洋可以说是个近乎完美的男生,各方面都很优秀,不用多说,唯一可以成为他死穴的就是他的亲人,他坚信“百善孝为先”,也恐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他才会这样紧张,顾不得任何人任何事。
季洋进了医院大楼问了前台病房号,就迅速搭了电梯上。终于到了病房门口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只有季洋自己知道自己此时多紧张手在微微颤抖。
推开了门,季爸爸和季妈妈正守在病床前,听到声音他们回过头来看到了季洋。
季妈妈激动地站起来拉着季洋的手说到:“洋洋,你爷爷他……。”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季洋更是慌张了,但是为了安抚妈妈和不增加麻烦,季洋努力地保持着镇静,看着爷爷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只有冷冰冰的医疗仪器发出“滴滴滴滴滴…”重复而机械的响声,这响声让人心烦意乱。
季爸爸忍不住朝着季妈妈吼了一声:“别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孩子都要被你吓到了,洋洋,你别太担心,医生说你爷爷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需要住院观察一阵子,还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这次病发作的太突然。”
戴茜也进来了站在季洋旁边看着病床上的季爷爷,不知所措,明明上次见到时季爷爷还很慈祥很健朗。季洋独自走到爷爷病床前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爷爷,躺着的爷爷像是一棵经过很多风雨的老树,苍劲却也呈现出枯萎的样子。
他握着爷爷的手,想起小时候每次幼儿园放学都是这双手牵着他回去的,小小的他曾天真的以为爷爷就像大树一样永远可以为自己为他们一家挡风遮雨。
季妈妈让戴茜和季洋去吃点东西,拗不过季洋,季洋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只好带着戴茜下楼去买点吃的。
不知过了多久,季洋已经累到睡了过去,手还是紧紧拉着爷爷的手,发现爷爷的手动了一下。季洋很激动,爷爷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拍了下季洋的手,要和季洋说话,季洋转身想去叫医生,爷爷却拉住了他,还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季洋只好把头凑到爷爷嘴边,爷爷好像用尽全力一般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话:“洋洋,爷爷算是能…。能活着见到你了……爷爷留…留着这口气就是为了能…见到…你…”
季洋听了爷爷这么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劝阻爷爷:“爷爷,你不要乱说话,我去叫医生过来。”
爷爷像是使出全部力气拉住了他,继续说:“你…听完爷爷的话…不然我没…没你这个孙子…”季洋只好含着眼泪拼命地点头。
“洋洋,爷爷活这么一辈子什么都经历了,生死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了,只是爷爷回忆起来可能最大的遗憾就是秀霞,我这辈子算是愧对她了…。只能来…来世再还她了…这也是爷爷最大的一个…一个心结…我看戴茜小丫头跟秀霞当年简直一样的……丫头也是真心喜欢你…爷爷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的,你答应爷爷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一…一辈子……答应我…”
季妈妈和季爸爸回家取些东西,此时戴茜自己上来了,站在门口本想进来,听到了这番对话。季洋还没做出回应。
“啪——”没等季洋做回应,季爷爷的手垂了下去,季洋疯狂地跑出去叫医生,医护人员迅速地把老爷子推进急救室。季洋和戴茜守在门外,各怀心事……
相爱的恋人啊,会不会就此别离,一切似乎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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