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调查什么？”我问。

“什么也调查，客户要求咱调查什么咱就调查什么，大到国际事务小到家庭事务。”然后谈工资：“没有保底工资，工资从客户提供给咱的调查经费中提成，个人百分之六十，公司百分之四十。”

“经费多不多？”

“这就看客户大不大了。如果客户要求调查他的邻居是否偷用他的电表一类的小调查，经费当然不会很多，如果是大单位或大款的大调查，那经费当然会很多。曾经有一个客户提供给咱的经费，你知道是多少？5万元！成了，调查时间仅用了5天！嘿，那才是棒呢！一天就挣1万元！我告诉你，咱这一行非常有前途！”

我跃跃欲试：“最近有没有客户？”

“当然有，不过都有主儿了，你稍等等。”

“要等几天呢？”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最多不超过三天！如果三天后，我不能给你介绍一个大客户，你就在我这儿呆着，什么也不用干，我一天给你二百元工资！成不？”

“那倒不必。有客户就行！”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目前，你暂时散发一下我们公司的广告单吧。”这时已是中午，高尔夫经理给我买了一盒饺子，三鲜馅的。我吃饱喝足了，便抱着一摞广告单去散发。下午，我散发回来，高尔夫经理又买了一盒饺子给我吃，三鲜馅的。我以为，这公司确实挺有前途的。

第二天，我刚来尔夫公司，就有了新任务：调查员小吴因事辞职，他的那个客户还未了结，让我接下去，

高尔夫经理说，这个客户很肥，若成功，就能发一下，人家提供的经费是三万元，就是说我一下子就能得到一万八千元。“要好好干！”他鼓励我，又说：“具体事小吴会告诉你。”正好小吴进来，高尔夫经理把我交给他，便磨蹭着胖身子到旁边的一家公司去办事。

小吴是个很瘦却很爱说话的小伙子，尖尖的薄薄的老鼠嘴对我滔滔不绝：客户有一个女朋友，当然不是一般的女朋友，就是情人。客户怀疑她和别的异性有私情，让调查。咱的任务就是跟踪她，调查她，拿到她和别的男人不正当关系的证据，录了她的音，或照了她的相，总之是确凿的证据。至于工具，要有照相机录音机望远镜等等。

“我曾经两天就挣了1万元！”小吴骄傲地强调说。

“那你为什么要辞职？”我问。

他说：“我想自己干，挣得不是更多？”

临出发时，高尔夫经理正好回来，借给我照相机：“先借你两天，以后自己买吧。”

于是，小吴便领着我去跟踪目标。路上，我买了一包万宝路香烟给小吴。小吴很高兴，那两片尖尖的薄薄的老鼠嘴仿佛刚吃过了油饼一样，又油又滑：“你要注意，千万不要跟丢了目标，也千万不要让目标发现了你在跟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发现了能怎么样？”

“轻则拿不到证据，因为人家不可能在你面前再表现什么，重了你就得挨揍。我就让揍了一次，那次目标已经发现了我在跟踪，却不动声色，直到把我领到一个小胡同里，一下冒出四五个家伙，把我一顿好揍！不说啦，总之，你不能被目标发现了。”

看见我不做声，小吴安慰我：“不要紧张，一般不会挨揍。再说，要挣大钱总得冒点儿险，是不？”说着，便到了目的地：我俩蹲在一棵树下。

小吴手指着对面的公共汽车站说：“目标要在那儿等车。”刚说罢，一个绿影从我俩身旁飘然而过，小吴马上悄声说：“就是她！”是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女子，身材修长，齐肩的披发，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