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黑女同志很威严地命令：“小胖，放手！”挤过来拉了一把胖同志。00小说 00xs.com

胖同志很不情愿地放了手：“这家伙死硬死硬的，厕所里的石头……哎哟哟……”歪着身子，咬着牙。

黑女同志：“怎么啦？”

胖同志闭着小眼睛：“胳膊别住了。”歪着身子活动。

黑女同志：“别住筋啦。来，我看。”用又黑又小的拳头在胖同志身上敲。

我揉着脖子，嘴里小声嘟囔：“我不是在这儿卖的就不是……”

纯绵袜子凑到我跟前：“你就承认了吧，胖子是协管员，就是工商所招的临时工，听说刚从牢里出来，你甭惹他，惹他没你好果子吃！”

“可我来这儿根本就没卖，你让我承认啥呢？你给我作证，行不行？”

纯绵袜子低声说：“俺不敢，你想一想，俺是个什么人？他们能相信俺？不仅不相信，相反，人家还以为是咱俩捣鬼呢，只能让人家不高兴……”

黑女同志回过头来说我：“你看你，我们当场抓住了你，你还死不承认……”

这时，胖同志甩着胳膊，显然已好了，瞪着我：“再嘴硬，抽你！”说着他真的向我伸出胖手来，车猛然一个大拐弯，胖同志一纵身扑在纯绵袜子的身上，大家哄然大笑。

哄然大笑的车拐入一个大院，我，小贩们，东西们，一齐被赶下了车。东西们被搬运在一楼一间堆满东西的屋子里，我，小贩们，被赶入二楼的一间屋子里。

“都蹲下！”胖同志命令道。

我再一次努力，向胖同志亲切地小声说：“大哥，大哥同志，我真的不是……”

“蹲下！”胖同志出手要抓我的头发。

吃一堑长一智，我慌忙缩头，索性坐下。小贩们向我学习，一律战战兢兢挨着墙壁坐在地上。

“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桌上。”胖同志在地上踱着方步宣布。小贩们有的犹豫地掏，有的装傻不动。

胖同志踱在纯绵袜子的跟前，正好心烦？照纯绵袜子的腰上跺一脚斥道：“快点，磨蹭什么？”纯绵袜子夸张地揉着腰，边慢腾腾地掏，掏出一堆脏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再掏！”

“没啦。”

“把鞋脱了！”

纯绵袜子缩了缩脚，很害羞的样子。胖同志抓起纯绵袜子的一只脚掰下一只皮鞋，却除了臭脚，一无所有。胖同志又迅即抓住纯绵袜子的另一只脚掰下皮鞋狂抖，硬币和纸币哗啦啦狂抖一地。

一枚一元硬币打着转儿滚到我脚前，我忙捉了恭敬地放向办公桌，并向桌旁坐着品茶的黑女同志极尽可怜之态：“姐姐，我以后……”

“什么？”正在收拾纯绵袜子的胖同志很惊奇地张大了小眼，“姐姐？她比你妈小不了……”

“嗯？”黑女同志很威严地看胖同志，不再品茶。

胖同志瞅了一眼黑女同志，忙笑了：“比你妈其马小个二十多岁！”

黑女同志撩了一下头发，脸色柔和了些。我赶紧用柔和的语气，仿佛是向一个年轻的姑娘求爱一样：“姐，我以后不卖了，能放我走吗？”

黑女同志：“这不就成了，好汉做事好汉当嘛。”

胖同志：“这家伙就是欠揍。”

黑女同志轻轻抿了一口茶，口气缓缓地问：“好啦，你在这儿卖了多长时间了？”

“我确实没在这儿卖过东西。”

黑女同志有点生气：“嗯？怎么又不承认了？你怎么能这样？”

“不是卖东西的？”胖同志丢下纯绵袜子向我走来，我不敢再说话。胖同志的一只胖手拍在我的肩上，并捏了捏：“凭你这件西服确实不像个卖东西的。”

我鼓起了勇气：“确实，我不是在这儿卖东西的，我是在西单……”

胖同志那只胖手转捏在我的后脖子上，并用力捏：“给你一个枕头，你就瞌睡啦？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你移交到西单？”

我慌忙改口：“我是卖东西的，不过，我也是学生。”

黑女同志：“大学生？”

如果前年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去报到，我现在已大二上完，就要上大三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是。”

胖同志：“拿出你的学生证。”

“昨天洗了衣服，忘带了。”

黑女同志：“哪个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