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温良用尽一生才得出的教训。
这个人是如何折腾成这副模样?温良站在窗前,看着睡得及其不安稳的人。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抱在怀中的是一个像架,上面是曾经的温良,在柔柔软软的笑。
“温良……”又是一阵呢喃,他抱着像架的手紧了紧。心里最软弱的部分被不轻不重的击打了一下,温良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到了胸口试图减轻那种疼痛和空虚。
你不能在我决心忘记的时候再来后悔,你不能在我决定恨你的时候再来软弱,你不能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正当温良情绪失控之际,原本熟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他平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最后继续闭上了眼睛,削薄的唇不问来由,不问目的的吐出几个冰凉字眼儿:“出去。”
温良噎了一下,却来不及为如今属于顾云岚的莽撞举止道歉:“那个,听说江维诺失踪了?你这当爹的就不能好好看两天孩子么?那孩子那么小,那么可爱,你仇家那么多,被绑架,被……”
温良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那个人,已经从躺椅上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一双凤眼盯着她,结着冷冽冽的冰花一一“你,到底是谁?”
“我……”正愁不知如何应对,却见那人突然一个箭步起身,腰间瞬间受制,墨镜被他一手扬翻在地。
怎么,怎么能不是呢。
那语气,那神态。
分明是,却怎么能不是?
心脏骤然纠起,面上却不动声色,江景深放开了怀中的女子,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慵懒的闭上了眼睛:“顾大影后可以离开了吧?”
那声音,带着对她的讥讽,带着几分冷漠的自嘲。
她望过去他的侧脸,却仿佛看见了昙花一现的忧伤。
其实,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将江洛儿的事情压下去?
温良张了张口,却被另一道声音截住了。
“江景深,四天四夜没有合眼,你倒是厉害?”
一个年轻的男人迈着长腿踢开了一地酒瓶。
江景予。
依然是一身看不出质地,简单的过分的衣服,一身冷肃逼人的寒气,他蹙着眉头站在那里,却依然让人感慨那股子政界名士的气质。
“你他妈给我滚。”躺椅上那人眼睛连条缝儿都没睁。
江景予不怒不笑,就事论事道:“我知道你为我去找那女人的事情生气。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跟你说,那女人后来的事情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知道了……”
江景予满意的点头,等着他接下来说什么。
“滚…”
温良缩着脑袋,一步一步往后退,就怕被江景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给殃及池鱼。
她从来对他,都是惧怕而敬畏的。
“这个女人是谁?新欢吗?江景深,江家的人没有长情的……你,也不例外。”
男人的眼神撇过温良,最后冷笑着道。
那躺椅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哥,我从来没有例外过,例外的是温良。”
眼神一转,终换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不过你,怎么连你的顾云岚也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