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纯坐在一侧,烦躁地将衣服扔到床上,顾瑶在被子里头抽泣着,她听了心里头更乱。
将被子一掀开,被子都湿嗒嗒的。
“你别哭了,明皓寺又不是让我去死,用的着像哭丧的样子吗?”
顾瑶抹了一把泪,江以纯看不惯她哭的样子,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以前不是谁告诉我,做什么都要坚强的吗?现在反而自己哭鼻子了。”
顾瑶不敢说话,只是那样可怜地注视着她。
她刚刚偷偷出去看了,看到车尤星阴沉的脸,看到他们两人各自沉默地对话,看到他们的告别,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只想江以纯幸福,不想她破坏,可在权势和钱面前,她就是渺小的蝼蚁。
7点,江以纯打扮完毕,就出了花园弄,夜晚和凉,她穿着晚礼服,那裙子很薄,一吹她身上就冷。
好不容易打的士到了天鹅花苑,门口的一位保安好像认得她这人一样,她进去,就领她到客厅。
“今天是江老爷大寿啊,江小姐,幸会。”
江老爷大寿,江以纯的脚步一顿,那保安自顾道:“我认得江小姐呢,江老爷交代了,一定要伺候好您,这边请?”
“这里头很温暖,您可以将外套给我,我给您放好。”保安很积极啊。
江以纯有些机械性地脱了外套,眼神望着漆黑的夜色,有些郁闷,又将外套拢到手中。
不是明皓寺让她来吗?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来来往往,走在红地毯的都是贵宾,她不好意思发狠话。
“江振东吗?”江以纯以为她忘记了,可偏偏的,时间不让她忘记,忘记本属于她的姓氏,她的过去,她的一切。
“江小姐,您这话说的多陌生呢,不是您父亲吗?明少爷也嘱咐我了,先让你去休息,他一会儿就来。”
保安眼神看着这女孩,还有些纳闷了,父亲大寿,不是好事吗?这么是一脸的不悦,这些来来往往的宾客,个个都含着笑,哪个人像她这幅表情呢,含着怒,却忍着。
“我要见明少爷,不见他,就不进去了。”
明皓寺打着什么算盘?让她来这个场合?
她活了这么多年,每次父亲生日,她都是躲在角落里,从来没有上过台面。
他一定要她来,是想看着她被她的哥哥和姐姐欺负吗?
她的生活如今是自己的,不想和他们扯上任何的关系。
江以纯越是如此想,便是越气,往回走,保安跟在后头叫她,她也不应。
“丫头,准备跑哪里呢?”明皓寺刚从拐弯处走来,一把就捉住她的小手。
江以纯一把甩开,小脸都是怒火。
“这就是你让我来这里的条件?我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江家发生大事了,江振东自从江以纯跟他断绝了父女关系后,身子就变得相当不好。
他得到的小道消息,江振东将会在寿宴后立下遗嘱,江以纯是他的孩子,理因分到财产。
江家,他不是不知道,江振东的几个儿子,个个都狠厉的角色。
一个江以燕,即便没有什么心机,她的母亲,也会为她争取更多的利益。
江以纯如今一个人,如果不争取一些,她能得到的那一份,都将被别人吞并。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想怎样?”明皓寺是箍住住她的小手,不让她走,一副含笑得逞的样子。
“明皓寺,你混蛋。”江以纯开口骂他,不顾矜持。
明皓寺一把捂着她的小嘴,眼中有着威胁的光芒。
“瞧瞧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嘴巴却这么厉害,哪个千金小姐是这样的?”
江以纯的脸色难看,她从来没当自己是小姐过,在江家,她是奴才还差不多。
“好了,不逗你了,现在江振东在等着你,和我去书房。”
明皓寺拉着她,就往另外暗色的小道走,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指,别扭地被他拉到三楼。
三楼很静寂,大门是厚实的古典木雕凤凰,明皓寺轻轻地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咳嗽。
“进来吧。”
江以纯不敢进,脚死活不肯迈开,江振东见门口的人迟迟未进来,拄着拐杖是使命的敲击了一下。
“是谁?进来就进来,磨磨蹭蹭的,是干什么吃的?!”
里头传来不耐烦地声音,明皓寺勾起笑,非仇士地进来。
“原来是明少。”
语毕,江振东一抬眼,便瞧见从后头被拽上来的江以纯,他表情一僵,愣在一处,仅仅几秒后,又恢复平静,只不过,手中的雪茄倒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不知觉中竟颤抖着,像是隐忍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