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寺的筷子顿住,缓缓地收回手,抬眼看着对面的车先生。
车先生有些乐了。
“明总也知道车尤星啊,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呢,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为了个女孩子去做服务员,这说出来,别人还以为我们车家不让他谈恋爱呢……”
车先生见明皓寺不反感,到是乐此不疲地讲了车尤星,那阵势就是要明皓寺明白,他的侄子多么优秀。
吃完饭,明皓寺便和几个人从餐厅出去,和车先生握手道别,就上了车,艾格从后视镜里看出他眼中的沉冷。
“奠基仪式明天开始,要不要通知主办方你要来?”
“谁让你多嘴了?”
艾格不吭声了,有时候多嘴总比没有嘴好。
奠基仪式来了很多人。
江以纯和顾瑶在后台画眼影,外头的喜庆的音乐声响起,顾瑶拽了拽身上的裙子,不满地朝江以纯道:“这是什么裙子啊,那么薄,快冬天了,还不准我们穿裤袜。存心冻死我们啊。”
江以纯笑道:“将就一下吧。”
以前大冬天的,她还游泳过呢,这点层度,她还吃的消。
领队的老师带他们走了出去,下面是黑压压的媒体,台上站了也差不多几十号人,个个非富即贵,都穿着正式的黑西装。
这么看出去,架势就很吓人。
司仪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说剪彩仪式开始,一群领导和老板就站成了一排,礼仪拉着红色花就位。
江以纯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熟悉挺拔的背影,她喉咙一紧,脚步虚住,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后面的礼仪催她赶紧走,她所站的位置正好在中间。
她站在他的面前,越感觉心跳停止,她低着头,手托着托盘,硬着头皮:“先生,请剪彩。”
她神色还有些恍惚,失神间,剪断的花球已经落下,明皓寺倒是没说什么,从她身边走过,便和其它老板谈笑风声。
顾瑶手里端着是奠基仪式的金色翔马,因明皓寺要来,主办方连夜赶出了这个翔马杯。
“这人怎么还愣在这里啊,走啊。”一位礼仪小姐见她磨磨蹭蹭的,就推了出去,结果可想而知,那金色翔马就像这么飞了出去,在台下砰的一声碎成了一地。
江以纯脸色一变,急忙去扶着她,顾瑶战战兢兢的,脸色惨白成一片,还好片场的经理赶过来,主持人调解气氛的好,这场仪式,就缺个送礼,其它完美。
经理跑到后台,大叫的指着顾瑶的鼻子:“你、你哪个学院的?怎么这么冒失?你知道今天来的人是谁吗?明大集团的总裁!主办方好不容易送了份厚礼,你却给搞砸了,这个金色翔马,你怎么陪?你就算卖身估计也赔不起。”
本来,江以纯不想惹事的,毕竟错在顾瑶,可这经理说话太难听,她忍不住心里的愤怒了:“骂归骂,骂够了就行,不要侮辱她。”
哪里来的臭丫头?
这经理不屑地撇眼,见这丫头眼中犀利,含怨的样子。毕竟也是个混社会的男人,骂是骂了,爽也爽了,总要回归到正题上。
“这金色翔马,外面是镀金的,分量好几斤,从厂家拿来的时候,是十万元。你们把钱赔了,才行。”
顾瑶一听,含着泪就哭了:“我不是故意摔的,我不知道被谁绊倒了才会这样的。”
那经理视线略过一排高挑的女人,有些人不满了:“说什么话呢,自己弄碎的,还怪在我们头上,脑子是进水了吧。”
“就是啊,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
大家窃窃私语,江以纯怒了,一把将经理的那张厂家卖的销售额拿来,咬牙切齿:“一群二货,我们会赔偿,所以别在这儿像乌鸦一样唧唧歪歪了,耳朵都被污染了。”
几个礼仪小姐面容睁大,嘴巴都说不出话了,这丫头说话也太犀利了,真是没教养。
想想,也不屑争吵,几人扭着纤腰,就离开了。
“好了,顾瑶,你别哭了,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啊,十万啊,以纯我对不起你……”顾瑶说完就哇哇大哭了,她想说自己真对不起她,拿了明皓寺的钱,还骗她。
等她还想再说什么,江以纯已经离开她的视线,走远了。
明皓寺在一些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下准备离开,车子即将开走,江以纯跑到窗口上,不停地敲打着窗,那些人看见,试图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