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想想,”匡满转了转眼珠子·举起左手晃了晃自己光秃秃什么也没有佩戴手腕,“具体时间我真回忆不起来了·瞧,我根本就没有戴手表习惯,所以真记不清楚了,反正我从蓝月亮酒吧找人出来,小姑娘上车跑了,我也没什么事,就开着车胡乱兜了一圈,然后就回家了。”
“之前不是说邵慧艳离开之后你就直接回家了么?怎么又成了兜了一圈之后才回家呢?”田蜜一下子抓住了匡满话里面前后漏洞。
“你这小姑娘啊,怎么这么较真儿啊,敢情和你说话我事先还得打个草稿,严格核对几遍,看看自己有没有表达不够清楚地方,要不然就算我撒谎了啊?”匡满脸色忽然阴沉了几分,脸不满对田蜜说,“我就路上随便开开兜了一圈,又没离开c市去外地,也没说是有点什么目,就是随便转转,也没走多远,这种无关痛痒小细节你也非要和我这么斤斤计较么?那你说,你下班一口气走回家去,和下了班走半路鞋带开了弯腰系鞋带然后继续走,有区别么?我就算随便转了一小圈就回家了,仅此而已,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敲打我?!”
“匡先生你也不用激动,什么事情是无关痛痒,什么事情是至关重要,现还真不是你能拿捏好,所以我们问你什么,你好还是事无巨细说出来,重要和不重要信息们负责筛选。”安长埔沉声提醒匡满注意自己态度。
匡满停止了对田蜜抱怨,倒没敢对安长埔也流露出太多不满来,点点头,没有继续发牢骚。
被安长埔盘问了半天之后,匡满又一次被问起4月5日当晚行踪时候,主动改口表示自己离开蓝月亮酒吧之后曾经开车兜过一圈,然后才回家,这样改变说明他心里也努力揣摩着安长埔他们每一个问题可能用意,以及他们手上到底有可能掌握着什么样证据,有了初步判断之后,与其被动被人把证据戳面前了再改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摆出一副内心坦荡架势来。
看来匡满应该是想到了路况监控摄像头可能留下影像记录这一点,思及此,安长埔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拿起桌上一张监控画面截图,递到匡满面前,并不松手交给他,只是让他过目:“你看,这是你当天晚上离开蓝月亮酒吧之后遛遛路线么?”
匡满伸长脖子,皱着眉头,一副认认真真努力辨认表情,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笃定点了头:“是啊,没错,我那天就这附近随便转了转,然后就回家了。”
“是么,”安长埔对匡满一笑,换ˉ了一只ˉ手拿那张肢片,把方¨才被手指挡住拍摄时间显露出来,“那要是这么看来话,你这一圈转可不怎么小,八点左右从蓝月亮酒吧,兜了一圈竟然就已经凌晨两点了!”
匡满瞪着那一串代表着监控器拍摄时间数字,原本就鼓胀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面跳出来,他太阳穴位置血管像是蚯蚓一样吐气皮肤上面,隐约还能看到一下一下随着脉搏轻微跳动,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匡满,你当天晚上到底去哪里转那一大圈?为什么开着车转了一圈能让你鞋子上沾满了泥巴?”田蜜打算乘胜追击,不给匡满继续找借口狡辩机会。
谁知她话刚一出口,匡满忽然回过神来,两眼微微眯起来,高声问道:“是不是我老婆胡说八道了什么?你们今天这么绕着圈往里头兜我,是不是听了她什么胡言乱语了?!”
“匡先生,想要了解一个人,从他身边亲近人下手,这确是个好办法,但不是唯一办法,亲人有时候习惯于包庇和袒护自家人,这一点你应该能够了解,所以请你不要做无端猜测,这对你眼下处境没有帮助。”安长埔不想让匡满把矛头指向王谷兰,“鞋子事情先放一边,我们还是先弄清楚那天你真正回家时间再说吧。
匡满起初没有说话,脸色阴郁难看,眼珠眼眶里小幅度速左右晃动,鼻孔时不时张大又慢慢恢复原状。
“是,我没说实话,”沉默了一会儿,匡满忽然一扫满脸阴沉,又恢复了起初那种殷切配合样子,速度之,恐怕堪比表演变脸绝活喜剧演员,“是这么回事,你说我们两口子没招谁没惹谁过自己日子,结果突然之间就因为我老婆外面没处理好和别人矛盾,=v.nb证银行卡什么,差一点卡里面钱都被偷走了,如果换成是你们,你们能不着急上火么,所以我那天追过来要证件她不给,心情就挺差,所以就一个人开车到江边找个地方坐着喝了点啤酒,所以回家就晚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撒谎?”田蜜问。
“还能因为什么啊,我刚和姓邵小姑娘发生过矛盾她就出事了,我要是照实说,你们还不得怀疑我啊?!”匡满两手一摊,理直气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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