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正准备下班的苹芝听到电话铃声,她一看来电显示,心里却迟疑了。后来她还是打开了听筒。
电话这头颜子说,苹芝你下班了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吗?苹芝说我有点不舒服。颜子说哪里不舒服?是心里还是身体呀?要不要陪你去看医生?苹芝说,不,我要回家休息!颜子赶紧说苹芝别总生我的气好不?我已经跟你解释好多次了:我以前跟那些女孩子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并不是认真的。
哼!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还上床?苹芝心里冷笑道。她突然恶声恶气地对颜子说,对不起,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回家休息。说完不等颜子再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颜子愕然。他心里以为苹芝还只是在生他的气,哪里会想到苹芝昨天晚上就已经跟俊云约会了呢。
颜子发了半阵子的怔,好久了才放下电话。他理一理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他转身要离开时,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颜子妈从家里打来的。
你今天约小菲见面了吗?颜子妈在电话中问儿子。
颜子说还没有啊!我还不晓得今天下班了有不有空呢。颜子妈说你就别找籍口搪塞我了儿子!刚才我已经给你徐阿姨打过电话了;她让你下班以后直接去她家吃晚饭,然后和小菲一同出去走走,找地方好好谈谈你们俩个人的事情。颜子心里叫苦不迭。他说妈妈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这事我们年轻人自己会处理好的。电话那头颜子妈不客气地对儿子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小菲在徐家用完了晚餐。颜子朝正坐在沙发上剔牙的小菲爸打招呼说,徐叔叔我和小菲出去走走。然后和小菲一前一后就要出门。小菲爸说好的,在外面要注意点安全。这时小菲妈赶紧从厨房出来叮嘱俩人要早点回家。小菲嘴里答应着好的。她说我知道了妈。俩人打开门就出去了。
颜子和徐小菲走在大街上。
天气好闷啊,今晚上看来好象要下雨了。
你在你爸的公司还干的不赖吧!颜子知道徐小菲在她爸开的鞋厂里做出纳,工作其实很轻松的。
还可以吧。你呢?徐小菲反问颜子,听我爸说你这次去南方搞定了几个大客户是吗?今后肯定会有好多订单要做吧?
颜子没有做声。停了一会儿,他说:
也不晓得现在的父母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他们干嘛总是要折腾我们年轻人啊!
徐小菲紧盯着颜子说;
我说徐家公子,你不会不是不乐意和我约会吧?
怎么会呢!颜子讪笑着说。他对和徐家小姐的约会谈不上乐意,或者也谈不上不乐意。
但是,娇小可人的徐小姐却对这位高大帅气的阳光男孩颇有好感。可她是个在感情上很含蓄的女孩,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哪怕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她想:假如颜子对她也有意的话,那就必须只有他自己对她亲口说出来。她徐家小姐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心思主动告诉给任何男人的。
你好象不怎么开心啊。她对颜子说,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没有啊。颜子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我心里有人了怎么可能还和你约会呢?那不是拿你开玩笑嘛!
徐小菲说你别介意嘛!人家只是看见你不开心的样子,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导你嘛。
是吗?谢谢啊!颜子笑着对徐小菲说。
可是你看起来心里好象真的有人了耶。徐小菲说,她一定很漂亮很优秀是不?
你可真是小心眼!怎么可能嘛!颜子说。
不会吧?徐小菲狡黠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
这次见面,颜子被徐小菲的几句话问得心里紧张极了,双方自然又没有谈出啥子结果。
这个冬天,颜子的日子过得很缓慢。
自从那天颜子在电话中没有约到苹芝,这事又过去好多天了。在这些天里颜子的心情一直很乱。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苹芝解释,甚至无法想到怎么接触她的办法。本来嘛!俩人都只是背着自己的家庭偷偷摸摸交往了几个月,彼此也没有啥明确的承诺。而且,对于他颜子来讲,事情的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善良的目的。应该说,他对苹芝是不怀好意的!所以分手了也就分手了嘛。既然分手了,俩人也就没有关系了。况且俩人本来就没有关系嘛!所以,当苹芝向他提出分手,当时他连想都没想就痛痛快快答应了。他颜大少爷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的,还会屈服于一个小丫头?然而让他始料未极的是,在分手了的几十天以后,他眼前眼后都是苹芝的影子,驱不散也抹不掉。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啥时候就对苹芝真有心事了。后来,俩人在朋友家里那次不期而遇的邂逅,更是明确证实了他的心里对于苹芝的思念的存在。所以,他对于与苹芝的很轻摔的分手后悔了。
颜子拭图解开自己在苹芝心中留下的结,但是他的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
后来,颜子想方设法打听到苹芝一位姓吴的表姐的电话,他急忙把电话打了过去。
请问你找谁呀,先生?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甜甜的声音。
你是苹芝的表姐吧。你好!我是苹芝的男朋友,叫颜子。很冒昧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苹芝最近在做什么?她过的好不好啊?她为啥总不接我电话呢?
等等,你叫什么?叫颜子?是我们苹芝的男朋友?不对吧?我们苹芝最近是交了个男朋友。不过不叫颜子,叫俊云。对,好象是个检察官呀。请问先生你是做什么的呢?怎么没有听到我们苹芝说起过呀,你和她谈朋友是啥时候的事情呀。
天空还是那片天空,云彩却已不再是那片云彩。
酒吧里,每天一到了傍晚的时候,那生意都是相当的火爆的。
在我们的生活中,应该说,只有一少部分人的日子过得较为顺心,大多数人的日子都是过的很郁闷的,而且,日子过的相对较为遂心的人,其实也不是天天都遂心。这样的生活状态也就导致了生活中确实存在一大部分人心理都有郁闷情绪,而人的郁闷情绪是需要通过发泄释放出来的!其中的酒吧就是一个特定的发泄场所。正是由于酒吧这一特殊的职能,每个酒吧都根据需要专门设置了一个以上的巡察岗位,在这个岗位上工作的服务生就叫巡察生,他的工作职能就是负责处理到酒吧来消费的客人中所出现的一些出格行为或者客人在消费时与酒吧服务人员闹出的纠纷。
照例,今天傍晚在风雨潇潇酒吧里,大概是客人们渐渐多起来了的时节,那个姓王的巡察生的背影象往常一样在酒吧里客人最多的大厅又出现了。
酒吧里的灯光照例是会调得很暧昧的,据说是为了适宜来消遣的客人们的心理需要。至于到这些场所里来消遣的人,他们的“心理需要”到底是些啥东西,却是没有人去考证的,反正人们都怎么做的,我们也跟着怎么做就是了呗!
当姓王的巡察生来到一个靠边的半封闭式包厢时,他发现一位身材稍胖的年轻人身体斜歪在座上。
这位客人是哪位弟兄照顾的?他问身边的一位侍者。
是我!旁边闪出来一位瘦高个服务生说。
这位先生怎么了?巡察生又问。
不知道。他一上来只叫我倒酒,不问我要哪种酒,也不问价钱,只叫我想上啥就上啥。——我当然就检高档的上了。那位瘦高个服务生狡黠地说,他现在的消费单上已经显示两千多了。
只他一个人吗?巡察生继续问道。
是的!瘦高个服务生讨好地说,只见他一个人呢。今晚我有好多提成了。下班我请客!
巡察生没理睬那个服务生,他是在想这位先生今晚能不能够友好的结清帐单?
他再一次打量起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整个身子斜歪在靠椅上面,眼睛微闭,隐略留了一丝缝隙,只见他嘴里啜着粗气,一丝长长的涎水从里面流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这位先生看起来个子不高,穿着名典,头发微卷,应该是哪家有钱的公子哥儿。
这又是哪家的少爷在外面打情骂俏呕气了,到我们这里来发泄发泄的!巡察生放心了。
你怎么了,先生?需要我帮忙吗?他走上前去,用手厌恶地推了推年轻人的身子。
年轻人嘴里“唔”着不知什么东西,看起来他已经醉的不轻。
需要帮忙吗先生?你应该回家了。我们要打烊了!巡察生又推了推年轻人的身子。
年轻人嘴里继续“唔”着。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送你回家?巡察生继续摇着年轻人的身子,嘴里咕哝着:妈的,看来今晚上又有事做了。
这时,在这间包厢面前已经围上来不少人了。这之间既有侍者,也有一部分看热闹的客人。
你需要我们送你回家吗?又等了好久,巡察生再问。
等了好半天,年轻人嘴里咕哝出了一个地址。
等等,先生,你今晚上的帐单还没有接呢?巡察生提醒他说。
好半天,年轻人的手抖抖索索地摸出一个钱包,他把钱包丢给了巡察生,意思是钱叫他自己拿。
当着大家的面,巡察生从钱包中拿出一沓钱,叫收银员收了今晚上应结的帐款。他出门招手拦好一辆汽车,然后,他吩咐两个侍者将那个烂醉如泥的客人抬进的士汽车里去。那两个被叫的侍者很不情愿的撩起年轻人软绵绵的身体,抬起来,走出大门,然后将他塞进小汽车的后座,他的整个身子就横在了那儿。
的士汽车行走了大略二十几分钟,然后在一个宅院门前悄然停了下来。
巡察生从车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大门,然后伸手按下门铃。不久以后,楼里出来一个人将门打开。巡察生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从年轻人口袋里拿出钱夹,从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司机找了一把零钱给巡察生。巡察生把那把零钱朝门里出来的人扬了扬,然后毫不客气的塞进自己的口袋,那意思就是说那是自己今晚的小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