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却在顷刻间镇定。不躲不闪地迎上容珩探询的目光，眼中浮起半真半假的笑意：“我自幼亡母，从小就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在将军府中。十几年来，父亲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直至近些日子才稍有起色。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怀疑，我究竟是谁？若我真是将军府的嫡女，何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容珩目光一怔。

她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淡然，笑意里却带了点玉碎的苍凉。不是没有怀疑，一个闺中小姐，却有那样凌厉的身手，那样惊人的才华。还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谜题。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将军府嫡女，而是她。

在他怔愣的间隙，攸宁偏过头，盈盈地漾起笑：“左相认为攸宁是什么人呢？”

容珩好看的长眉很是认真的皱了皱，又舒展开来，目光流露中温玉般的光彩：“在我看来，你就是你。”

攸宁愕然抬头看他，正撞进他波澜不惊的眸底。目光微微接触，像藤蔓一般在凝滞的空气中相互纠结。

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不带任何感情，但听在攸宁耳中，心头却是融融的一暖。

正沉默间，有侍卫仓皇入内。

“大人，青窈姑娘出事了。”

容珩倏地从座椅上起身，面有讶色，话语却仍旧是不急不缓：“怎么回事。”

“属下等奉丞相大人之命去燕舞楼请青窈姑娘，许久都不见她前来相迎。破门而入后才发现，她血迹斑斑躺在地上，尚有一息。而她的两个侍女则已毙命。属下等不敢轻举妄动，遂先行前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