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终于想出个法子来,起端还在白果身上。春妮在庙里住着,口中清淡久了有些馋肉。便带了白果去河边,她两人都是村里出来的丫头,随便动动手便弄了一盆泥鳅回去。寺庙见不得荤腥,她们就用之前熬药的小泥炉子,炖了一瓦罐汤水。结果东西煮出来,春妮吃的,白果却吃不得。明明是鲜香入微的好汤,白果闻一闻便觉得想要呕吐。这下春妮和严妈妈,都吃惊不小。尤其是严妈妈,她也是个后院里,多年的老妈妈了,还在宫里待过不少时日。居然也会闹出这样的疏忽纰漏,可见她终归是老了。
但白果来历不寻常,牵涉到一位落难的皇孙,严妈妈不敢把事张扬出去。自己给白果把了脉,和春妮的脉象对比,似乎有些相似,又似乎有些不同。严妈妈也说不出个就里,怀揣着不安,向春妮求了,让她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严妈妈作为白果的干娘,说这话也是相当有立场。便背着白果,对春妮道:“夫人,白果这丫头年岁还小,今后的日子还长久。她一时不慎,稀里糊涂有了身子,却连那人是谁都闹不清。这种事传出去,白果还怎么见人。我还指望她将来招个上门女婿,接我出府养老送终。请夫人千万看在老婆子面子上,为她保守这个秘密。便是真个有了孩子,生下来后偷偷送人,日后我们母女也好有个安稳的日子过。”
春妮是见过商征的,立时猜测这个孩子是那位公子的骨血,心里又有些莫名醋意。听了严妈妈所求,想起白果如今的处境,她又高兴起来。人比人虽然有时气死人,可有时也能比出幸福感不是。春妮当着严妈妈,满口答应了她的请求,背后便又琢磨开了。她来这庙里时是一乘小轿来的,寺里人知道有个大肚子的少夫人住在后山的不少,可真正见过她的却不多。春妮也是个年轻姑娘,也是有个坏了身孕的。她是后山河水里淌来的,知道她在此处的人更少。何不用白果替了自己,或者说替了那个“三少夫人”的名头,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脱了。只是这主意虽好,还有个障碍,便是严妈妈。她老眼昏花,干女儿和春妮还是分得清的。
春妮把想法放在心里,绞尽脑汁谋划。那边严妈妈也在撇开人,和白果说私密话。严妈妈和白果到了河边,说起这条河水流经的地方。白果也在回忆园子里景物,严妈妈大略确定了这丫头的来历,和六皇孙商征的处境。考虑到白果心思单纯,藏不住事情,严妈妈好些话不敢告诉她。只问白果道:“白果啊,你可和你家公子相互喜欢。”白果点了头。严妈妈又问他们之间可有过亲密的举动,白果不好意思道,公子晚上怕黑,会到她屋里睡到她的床上。说着说着,脸上一片赤红。低头呢喃道,有一次她还做梦,和公子光着身子抱在了一起。
严妈妈听了一片了然,暗叹世上怎么会有白果这样糊涂的丫头。罢了,这也是她的缘分。便对白果道:“是了,老天爷你俩情投意合,希望你们这样的日子长长久久,便赐福给了你们一个孩子。”白果不通人事,长这么大也没人在这方面教导过她,居然真个信了严妈妈的说法。白果双眼亮闪闪地看着自己的身子,这里面不知何时起,就有她家公子的孩子。严妈妈打断白果的浮想联翩,有些话不能不交代她。
ps:
今天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