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瞿旭曦说的没错,如果弓雨真如之前闲谈中说的那样,看过几本赌石方面的书籍,还真有可能从那些窗口和擦面看出些门道,甚至赌对里面有翡翠。但是可惜呀,弓雨书是看了几本,却压根没指望用这些来辨别毛料好坏,他靠的是真气和变异精气神。
所以,瞿旭曦所谓的为弓雨着想,反而会让弓雨本就不够用的资金更显紧张。
“就是,小雨,上次我们俩在苏州那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还是听小曦的吧!”董菲娟也凑过来,说着就不容弓雨拒绝的拉着他往王子文那边凑。
弓雨的胳膊被董菲娟拉着,很是哭笑不得跟在两女身后向谭师傅看毛料的地方走去,心里那是怨念横生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全赌毛料,看哪门子的半赌石头啊,不过瞿旭曦和董菲娟也是一番好意,弓雨只能先看看半赌毛料了。
谭师傅不愧是赌石专家,对整种私地下的毛料交易很了解,这么一小会儿时间,手里已经拿上了全套工具,尤其是那把足够有小手臂粗的手电筒,其亮度要比这库房顶那盏橘黄色的灯光要强上十倍不止,照射得整个库房都明亮了起来。
华老板本就小绿豆般的眼被他一笑挤成一条线,看着谭师傅的动作也不阻止,向王子文和谭师傅散了根烟,抽了起来,这看石的规矩是老人们传下来的,看晚不看早,以前赌石都是点上那么一根蜡烛,拿在手里给你看,点灯拔蜡烧到头发的事情时有发生,现在换做个十来瓦的小灯泡,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主人有主人的说法,买家有买家的对付,人家带起了工具来,你也不能说什么。
“王老板,瞿总,董总,我的这些毛料,可都是从帕岗区的的老寨棚子、呛叭、三岔河等厂区运出来的,在广州我不敢说是独一家,却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华老板陪在一旁,嘴里絮絮叨叨的给王子文和瞿旭曦、董菲娟介绍着架子上的毛料。瞿旭曦和王子文有时插上两句,问心中的疑惑,而董菲娟却是完全听不懂,在旁边当故事听。
这几年缅甸政府对于翡翠原料的出口,限制的极为严格,只是缅甸各地军阀割据,各种武装势力参差不齐,大多翡翠矿坑都是由军队与缅甸本地的大商人合股的,国内有些门路的毛料商人如果能支付得起过路费的,也能从各种渠道偷运出来一些老坑种的毛料来。
“华老板,你说的这些几个厂区大是新场口,里面翡翠透明度好坏不一,水底好坏分布不均,大多都是中低档的啊,你费那么大的劲,不如从老帕敢或者抹岗厂等几个老矿口弄点料子出来,那里可都是出产高绿翡翠的呀。”
王子文和弓雨不明白这些缅甸的老坑矿场,不过谭师傅显然是了如指掌,一句话说得华老板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不敢再乱忽悠。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华老板才苦着脸说道:“这位师傅一看你就是个行家,连缅甸那边的矿场都这么清楚,可是您也知道,老帕敢和抹岗厂那几个老矿区都开采了几百年了,雷打厂更是几乎快被采尽了,这些老矿坑都控制在缅甸的大翡翠商人手里,我们哪有那个门路啊,后面这些新场口虽然高绿翡翠出的不多,不过它们一直都是国内翡翠市场的主力呀。”
谭师傅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是实话,但二者间的价格也是天差地别咯。”
“您老先看,相中了咱们回头再说……”
华老板一张圆脸皱成一团,五官都几乎看不见了,好像有人再将其当成面团揉。
弓雨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王子文找来的这赌石师傅是功力深厚,这要是换了个眼力高明但是对翡翠出产地不了解的人,说不定就被这华老板忽悠了,要知道,虽然都是老厂区的原石毛料,但是因为场口不同,价格也是相差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