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走吧,回去。”
耳边听到有人叫她,清荷委屈的抬起头,天知道她这几天走的路比她之前十多年走的都要多,这会儿腿都快断了,可小姐不发话,她也不敢自己要求说要坐到马车上,怎么办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慕容雅坐上马车,好笑的对着外面咬手指头的清荷说道,这小姑娘虽然贪财了点儿,可心地并不坏,再说娘也是为她好,只不过她真不喜欢整天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所以,只好委屈一下清荷了,俗语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不想受苦那就别人受苦呗。
“姑娘坐稳了,我们这就回去。”车夫笑呵呵的嘱咐道,马鞭一扬,就朝着北方行进而去,一路上只留下两行浅浅的车辙印,随着不停飘扬的雪花,终被覆盖不见。
镇北侯府。
偌大的府邸,竟然一片静悄悄的,就连人出气儿的声音仿佛都放缓了,生怕惊动了什么。
“逆子,你还不给我跪下,老夫是如此教你的吗?竟然还敢出手打自己的妹妹?如此手足相残,你简直是……”镇北侯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脸憋的通红,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听管教,可却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敢打,现在满京城都在说镇北侯的儿子是个纨绔,无法无天,就连同僚看他的脸上都是同情的,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孟子戎听话的跪下,暗地里却撇了撇嘴,反正跪下又不会少块肉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了,如果老头子一气之下不管他了,那他的零花钱谁给啊?他还想再听一次那个飘香楼的小姑娘唱曲儿呢,还有西边儿新开了一家饭馆,听说挺好吃的,他也还没去尝过鲜呢。
“你……你……”镇北侯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就知道他一点儿都没在反省,不由得怒火中烧,随手拿起自己手边的杯子就朝着孟子戎砸了过去。
只见杯子直线的朝着孟子戎飞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盯着那个杯子,直到杯子撞到他的额头,脑袋开了花,他才不由得“嘶”了一声,丫的,这是那个兔崽子上的茶,不知道里面是热水么?真是烫死他了。
镇北侯一看,自己刚才气急的时候竟然把皇上上次给自己的青瓷给砸开了花儿,心里那是一阵阵儿的抽疼啊,可碎都碎了,也粘不回原样了,对于这个杯子的心疼完全超出了刚刚的气愤,当下就朝着孟子戎吼道:“你给我滚,去祠堂跪一个晚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送饭给他吃。”
孟子戎见自家老爹一副心疼的样子,脸上的疼痛仿佛也减轻了几分,听到他家老爹的大嗓门儿,也丝毫不见怵,转身儿大摇大摆的朝着祠堂去了,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丫鬟跟小厮们仿佛还能听到他们家少爷在哼小曲儿呢,可一个两个的都不敢抬头看他,全都盯着脚下的地面,仿佛这样就能看出一朵花儿来似的。
“呜……呜呜呜……,姨娘,女儿,女儿好疼。”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子趴在床上,拽着床边一个女人的衣袖,哭的好不伤心。
“乖,不哭,姨娘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女人温柔的安慰道,视线对转到女人的脸上,一张精致的毫无瑕疵的面容,可此时脸上却布满了令人战栗的恨意,女孩儿泪眼迷蒙,并未看清她的脸色,只知道终于有人替自己撑腰,心里带了欣喜,也就不怎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