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铜镜,可以看见刘章眼神在她身上,却又马上移开:“你不是希望我来吗?”
那天嫦熹说,希望他可以成为首位恩客,不想被其他人轻薄。刘章牢牢的记住这话,所以今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嫦熹避开伺候别人。
嫦熹拿着划过青丝的梳子,顿在空中一动不动。她想过刘章会沉迷与她,却不想在刘章如此简单的说明来意之后,自己心里会有动容,甚至是愧疚之感。
“我也说了,不想连累公子,烟花之地岂能沾身,公子今日破财,想必也不好跟家中交代吧。”
刘章不屑的说道:“区区十万两而已。”其实他想说的是,府中只有他一人,又何来管束一说,不过也并没有透漏自己是侯爷的身份,也怕是会吓到了嫦熹。
可嫦熹知道刘章是朱虚候的身份,但她必须要装作不知道,这出戏一定要在刘章面前唱好,才能做接下来的事情。
“这是你绣的?”刘章拿起瘫在桌子上的绣着一对鸳鸯的绣面。
“是。”
刘章剑眉一挑:“还有两句诗,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
嫦熹抚着青丝缓步走来,看了一眼道:“当时有感而发,只是后面两句便无着落了。”
刘章的手慢慢抚向突起的绣面,那鸳鸯精致极了,配上这婉转的诗句,显得更富有境地。他没想到嫦熹竟然通读诗书,如此有才情。
刘章的薄唇一张一合,悠悠念道:“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
【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这里借用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