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脱俗的样貌，和语重心长的话，都和刘章心中定义的肤浅的青楼女子不一样。

“那是你珍爱人之物？”

“是，那镯子是我母亲去世后，留在我身边的唯一念想。所以即便是碎了，也不想用其他东西代替。”

刘章明白了嫦熹为何当日会伤心至极，也明白了嫦熹会几番瞧不起想用钱打发的他，此刻心里便再没了恼火，看着如此淡泊的女子身处青楼，还日日被人打虐，心头莫名的泛酸了起来。

不过刘章却没有发现，嫦熹那因说了谎话而颤抖的双手。

“你即是如此，就更不应该贱卖妓馆，任人凌辱。”

“公子想必从出身就衣食无忧，你我二人是云泥之别，根本无法理解吃不上饱饭是何滋味。挨饿，受冻，那都太难受了……我身处青楼，早已看破红尘，苟活至此，是不想浪费了母亲给我的性命。”

嫦熹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也让一旁听着编造完美故事的刘章，彻底相信这凄惨的身世。嫦熹暗自抹泪，嘴边划过阴冷的笑。

“可你女儿家的身子，就甘心向那些嫖客委曲求全吗？”

“公子多虑了，我嫦熹卖艺不卖身。不过，终究还是只能到花魁大选的时候……在青楼还是由不得自己的。我知道公子是个好人，否则早就要了我的身子。若公子肯赏脸，选花魁时请来当我的首位恩客，我不想被其他好色之人毁掉清白。若公子不愿，那也就请不要再来这是非之地了，嫦熹的命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