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枝叶婆娑,似呼啸,如呜咽。
走进花园,缕缕幽香扑鼻,朦胧月光里泛着薄纱似的白雾,近看才知道是成片的荼蘼花丛。
据警方描述,手机和血迹都是在四楼房间里找到的。她找到楼梯口,踏上木板,脚步声回荡在昏暗的空气里,清晰绵长又凝重。
信步走进第一个房间,里面的东西都用白布蒙着,放眼望去,灰白灰白。
最最吸引人的是正中央高高挂着的巨幅白布,夏言溪好奇心十足,踮起脚尖,扯下白布,扬起一阵灰尘。看来宅院是荒废了些时日的。手电筒光芒照在画作上,是一幅油画,画着一名女子。
红色高跟鞋,白希脚踝,旗袍华美,曼妙腰肢,两手平搭在胸前,十指芊芊白如玉,指甲染成大红,光滑油亮。此女子,凝脂颈脖,皓腕凝霜,面容姣好,头发烫卷得一丝不苟,嘴唇红艳,气质冷艳,让人想起上海滩的名媛。
夏言溪想到了一个词:栩栩如生。不自觉地盯着女人的眼睛,丹凤眼狭长微翘,妩媚传神,仿佛在与来访者对视。
女人自然地站着,轻轻靠着一张华美的空、椅、子。夏言溪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打量,总觉得奇怪,椅子上应该坐一个人才合适。
背脊窜起一股凛然,她打了个冷战,心想找到血迹才是最要紧的,不料咔嚓几声,地板断裂,左脚卡住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脚拔、出、来,却不知把手电筒丢到了什么地方,周围昏昏暗暗,走两步撞到家具。
窗户打开,清风徐来,吹动洁白的窗纱,月辉照射进来才带来一点亮光。
“有人在吗?有人吗?”她大声询问,除了回音,只有风声。
呆在黑暗中久了,眼睛的暗适应发挥作用,勉强能够看清一点点事物。电筒丢了,想找到线索是不太可能的,因此想原路返回,明天再来。
每走一段路,她就大声喊几声,给自己壮胆。走了许久,转了数圈,都没能找到楼梯,又回到了那个房间。原来迷路了。
别着急,别着急,好好想想。淡定,淡定!她深呼吸,努力回想来时的路,让焦急的心绪平复下来。
清风入户,窗纱轻轻飘动,萦绕在洁白月光里,缕缕荼蘼香。
噗噗几声,一只乌鸦落在窗台上,嘎嘎叫两声,转溜着眼睛,好像在看着夏言溪。真是莫名其妙,这只乌鸦总是阴魂不散,在可怜她,还是取笑她?
她恼这只黑不溜秋的东西破坏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境。决不能让一只鸟看扁了,一定要赶紧离开这里。这样告诉自己,转身出房间,迎面撞上一堵“墙”,一屁股坐到地上。
啊呀!她轻叫一声,摸摸额头,真是倒霉。左手不经意间摸到了手电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忙打开开关,往前方照去。
红色高跟鞋,长及脚踝的旗袍,曼妙腰肢,身材高挑,皓腕凝霜,面容姣好,头发一丝不苟,嘴唇红艳,气质冷艳。
夜风冷飕飕,后脑勺涌起一股恶寒,那是一种名叫恐惧的感觉。夏言溪的小心脏骤停,思维短路,目瞪口呆地打量着眼前高高站着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没事吧?”女人红唇亲启,吐出飘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