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糟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就是代亦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介意起了在过去那一年中，这张床上理应发生的事。

——是啊，他们是夫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

“发什么呆呢。”一个声音传过来，韩北辰站在我是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你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还要拖多久才签字呢？”

本来之前在医院有那么一些瞬间，让代亦萱已经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缓解了，至少不再是针锋相对的，结果韩北辰不遗余力地打消了她想要和平共处的念头，那张拉得老长的脸也给她打了个预防针，让她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个含糊但是性质明确的概念。

——一定会很辛苦。

谁让我是从天堂来找你的呢？她在心中暗暗笑自己，不过，曾语眸可从来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啊，何况还有那个死三八要靠我这一举回到天堂呢，所以……

她嘴角微微上扬：“你着什么急？我不是说过吗？等我有了稳定的工作再说。”

韩北辰死死地盯着她，她也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见她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摇了摇头：“为什么你只是出一次车祸，却像是脱胎换骨了，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你没有这么烦人的啊？”

“烦人”那两个字像是正中心口的一支箭，让她始料不及地痛了一下。

他又说：“不如我给你个建议吧，我承诺离婚后在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都会给你经济上的帮助，你别急着回绝，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到时候答复我。”

她没有说话，坐在床上，因为仰视他而觉得困倦一般，低下头，一言不发。

“还有，”他补充了一下：“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你睡卧室，我睡沙发。我可不希望……”他悠悠地说：“我会再睡沙发几个月，你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