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少冥只能僵住,额上青筋隐隐浮现,恼怒她的倔,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看着她。
她再回身,一手按压着疼痛的腿,继续朝边的林子里走,可走了几步,便又不稳的扶着树干。
他握紧拳,忍住扶她的冲动。
她再往前走,可这回却在跨越纠葛的巨大树根时,被勾到了脚,整个人往前匍跌。
他全身紧绷着,看着她摔跌在地的背影。
下一刻,她羞愤的爬起身,痛脚更疼,她却像是要惩罚它似的,更加用力的走。她的脚在颤抖,她的身子在颤抖,剧痛撕扯着她,她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飞身离开这儿。
她跌倒了又爬起,爬起了又跌倒。
然而,眼前不平坦的路坑坑洼洼,加上盘根错节的大树根,在此刻仿若永无上尽的地狱一般,横亘蔓延在她的面前。
终于,她的腿因为不堪虐待再不听使唤,她狼狈的趴跌在地上,恨自己的无力、恨这眼前的一切。
“够了吗?”他压抑着怒气,冷声问。
眼前出现了他的长靴,她不肯抬头,只疲累的道,“走开。”
他沉默着,只是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她没有力气反抗他,事实上,她全身骨头都快散了。而且,他的怀抱该死的温暖。所以她没再挣扎、没再推开他,只是任他抱着,将脸埋在他的肩颈上。
“我恨你……”她说,在他抱着她离开,回到四合院时。
他没有回答,只是稳稳的抱着她。
直到他将她放到房里的床铺上,临出房门时,才沙哑的开口。
“你可以恨我,别恨自己。”
他说完走了。
芷芸面对着床里边,咬唇蜷缩着,紧紧的环抱着自己,久久,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她才敢让梗在喉咙里的啜泣声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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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耀眼的白光透进窗纱里来,迷迷蒙蒙地拂过床上男人的眼,片刻后,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阵眨动,徐徐掀开瞥向一旁蜷伏在身边的妻子,凝视好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缩回枕在妻子颈下的手臂,悄然起身。
熟料他将两腿放下床,身后他以为仍在熟睡的妻子已经坐了起来,胡乱地套好衣衫后,上前为他穿衣服,然后堆满一脸讨好的笑容。
“相公,要不要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