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火烛---------’外面遥远传来打更的声音,时至一更,夜晚的宫中总是寂静,固欣请了一拨太医,都无人能说出那日茶盏是何毒,在这茫茫后宫连皇后都懂得隐藏锋芒,更何况区区太医院的那帮附庸呢,他们越是不说,我越能预感到背后的强大。
‘固欣,别费心了,看来我们这紫云轩平日少了很多存蓄,要从民间寻得一位无根无基的名医了,这后宫的太医怕是早就盘根错节的有了主子’
‘娘娘心思单纯,害人之心全无但是防人之心定是少不得的’
‘只是,如何寻得名医呢?’
‘两年前,宫中雨樱格格得了一种怪病,日日高烧不退,宫中的太医看了个遍,皇上下旨若寻不得方子治疗,就赐死太医院整个,太医们才千方百计的终于从民间寻得一名神医,固欣听说那神医治病方式不同寻常,只是用一种早春的针棘叶加了冰库房的陈年寒冰,擦拭人中命脉,第二日又喝下他配置的一剂药方,格格就一夜之间全好。’
‘果真有此事?’
‘是,皇上定要他入宫做御医,怎奈那神医惧怕做官,竟然关了京城的大药店铺从此隐居深山,临行时还给皇上留下一封信笺,固欣不知晓内容,只是听闻皇上原本要派人追寻,但是读罢那封信后,皇上单说了一句,神医明白人也,就从此没了下文。’
‘如此说来,寻得这名神医是渺茫之事。’
‘本是渺茫,但自古一物降一物,这名神医竟然与循王爷有一段深渊,只是传言,这个固欣就丝毫不知详细了’
‘王爷?’我升出一股大喜之色,遂又深叹一口气。
时日不早,我命固欣退了歇息,独自躺在这皇家的贵塌上,睡意全无,这富贵好得,总是有种如卧针毡的触抵。朦胧摇曳的白烛在我面前来回,来来趟趟摇走了我最初的单纯心智与平和淡然,那一碗被踢洒瞬间浊了草色的茶汁仿佛也浊了我干净的本色,我不再是单纯的白了,而灰吸走了白的洁也融了黑的暗。
心思太累,不知不晓伴着月光睡下,一声凄惨的猫音划破寂静的深宫,那声音只两声,第一声是猫的唤声,紧接着的那一声如婴儿的哭声般言不出的让人揪心。
‘娘娘’固欣进来。
‘娘娘不怕’固欣紧紧拥住我惊吓的身子。
‘固欣,这宫中不就燕妃养猫吗,这声音是从哪宫传来?’
‘是从西北方向,燕妃的燕夕轩正是那个方向’
我总是能嗅到这花香的静谧夜晚有血腥的味道‘那日若不是燕蓉的猫救了我,我现在还不知是何状况,固欣,去燕夕轩看看吧’
‘娘娘这么晚了----’
‘不,就今晚,她救我一命,我不能坐视不管’
起身重新穿好衣裳‘皇上驾到--------’
抬头见胤仁风尘仆仆的进来,我顾不得礼节,又是扑到他怀中。
‘刚才朕听到异声,怕你惊吓不放心,就急急过来,怎么脸色这般没有颜色,这么晚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