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说将军他会意了吗?若是当真以为王爷你不愿意,会不会就此去辅佐七王爷了?”千音放在一直在席边,并未看出来柏云龙脸色有什么不对劲的。柏云龙是一介武夫,能懂得那话里隐藏的涵义?
赫连容晟勒了勒缰绳,笑道:“将军能够带领百万大军征战西域,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醉三秋是用晚稻酿制,无量京并没有晚稻,但靠近皇陵的地方,有一处地热,那一片的百姓可以种植晚稻。不管今日酉时他去不去皇陵,我在那里等着便是。”
十年坛醉三秋,今日第十个时辰,酉时,皇陵地热处相见。
回了王府同苏清婉一道用了午膳,苏清婉知道赫连容晟午后还有事,便一早就和莲心说好了,午后出去在京城逛一逛。
“小姐,你说苏清莲早先就到了京城,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两人一同坐在马车内,掀起帘子看外头的景致。来来往往的客商,卖的都是天南地北各处的东西。
苏清婉闻言,秀眉一蹙,“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她既然到了京城,自会购置一处宅院,等我们回了府,让总管去查一查两个月前,这京城内谁人买了宅邸就知道了。今日先带你去买几件衣裳,也好出门穿。”
莲心低头看自己一身暗色的衣裳,也皱眉嬉笑道:“也对,王爷家的衣裳颜色都不够淡雅,大多都是深色,小姐你这一身绛红色,倒十分的好看,等大婚当日穿上大红色,定然是绝色佳人!”
“你惯会取笑我!在这王府中,你同别人是不一样的,若是见到心仪的,就说出来,王爷和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苏清婉拉着她的手,笑言。
若是这种话搁在以前,莲心一定会脸红着说话,但是经过那一次绑架,莲心好似对谁都不在意了。她听苏清婉这么说,也只是笑了笑,眉宇间,带上了些许的愁思。
若非赫连容瑜的身边还有有一位身为将军的佳人,苏清婉一定好好撮合这两人。但萧少陵也是个苦命的人,只盼着赫连容瑜能够看清楚萧少陵的女儿身,接受她的感情,两人能成百年之好。
两人在京城逛了许久,直到日头西沉之时,才打道回府。
“娘,你看,这胭脂的颜色是不是配我最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过更叫苏清婉惊讶的是,回答这话的人,声音更叫她无法忘记!
莲心顺着苏清婉的目光看过去,登时也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小姐,你看那是不是柳如云和苏清莲?苏清莲在京城那是自然的,可是柳如云怎么也到了京城?莫非是我们刚刚离开了家中,她也来了?”
苏清婉盯着母女两人,没有说话。柳如云为何逃过来,怕是担心赫连容晟要降罪与她。
“卫灵,你先不要驾车,我们现在这里等着就好,你去跟着那两人后面,查一查看看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苏清婉对驾车的护卫说着,柳如云城府极深,心机又多,如果知道自己已经在京城了,肯定会想办法躲着她。
卫灵得了令,悄悄的跟在了柳如云和苏清莲的身后。
话说申时的时候,赫连容晟一人悄悄去了皇陵,等他到了那一处地热时,算一算,应该正好是酉时了。
果然没叫他失望,柏云龙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王爷,幸不辜负,臣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原是王爷深明大义,睿智过人,我身为武人,竟不知道那里已经被人盯上了。”当日从骏马园回来,柏云龙仔细一想,便知道赫连容晟为何那样做了,他们身处的骏马园原本是不会被人发觉的。
但是近日,七王爷向骏马园要了几匹毛色灰黑色的骏马,说是要作太后寿宴上表演所用,怕是那会子,叫七王爷的人得了消息,知道他要在骏马园和赫连容晟相见。
“将军谬赞了,我们靠近里面再说,那里有一处山洞,温暖如夏,也不会被人察觉。”
两人移步到了山洞,里面竟然还有石质的桌椅,甚至于枯草底下,还掩藏着美酒。倒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看样子,是赫连容晟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见柏云龙盯着自己看,赫连容晟拎起两坛子酒,递给柏云龙一坛,“当初本王的母妃驾鹤仙去,本王常来这皇陵,次数多了,便发现了这一出巧妙的地方,便霸为己用了,哈哈……”
两人都先喝了酒,而后柏云龙才道:“王爷,我掌握的大军,都驻扎在无量京外百余里的雁门关,没有圣旨,我是无法带兵进京的。而京城内,御林军有十余万人,守在四大城门的有五万之多,三万人在宫内,余下的都是王爷的护卫了。”
“若真的打起来,我们是要吃亏的。”柏云龙放下酒杯,沉声道。
他虽然是大将军,控有兵符,但是却无法将大军带到京城来。王爷们的护卫数量都差不多,如今赫连容雅身边有一个以一敌百的强劲护卫,还只是初现端倪,谁知道他身边有几个这样的人。
只有将他引出京城,才有机会将其擒获。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赫连容觉需要对付。目前,赫连容觉同赫连容雅都小心试探对方,不肯下狠手,旁人想收渔翁之利,也等的肝火旺盛了。
“我们不必打起来,自古争夺地位死伤无数,那是最愚蠢的做法。赫连容觉之所以肆意嚣张,那是因为他身边有一个赫连容萱,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一个替罪羊。华淑妃两个儿子,有一个能登上帝位,她就是风风光光的皇太后,哪里还管那个替罪羊的死活。”
赫连容晟冷眸一笑,“所以,我们应该找个机会,将赫连容萱给除掉,当然不是真正的除掉,是让华淑妃和赫连容觉以为他已经死了。毕竟,倒打一耙的事情,做起来,是会叫人上瘾的……”
柏云龙当即明白赫连容晟的意思,点头道:“王爷说得极是,那赫连容萱软弱无能,被母亲和弟弟如此当做傀儡般利用,心底肯定是有怨恨的,即便是没有,我们也叫他生出怨恨来!”
“甚好……”
等赫连容晟微醺着从皇陵回来时,便看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他心底一个咯噔,厉声道:“发生何事了?!”虽然口中这么问,却是已经猜到是苏清婉出了问题。
总管颤声道:“回禀王爷,娘娘今日午后出去,到现在一直未回来,方才九公子出去找了,只是还没有消息……”
这九公子便是赫连容瑜了,他身份不一般,不能轻易叫人知道了,而他若想真正的用赫连容瑜这个名字,那只有等赫连容晟登基为帝,再昭告天下,如今也只能用“容九”这个假名。
赫连容晟知道苏清婉的身边跟着影卫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时下已经是亥时了,夜空星辰密布,要买东西也早买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给耽误了?
“大哥!嫂嫂回来了!”赫连容瑜先进了院子,看见院子里跪着的人,忙开口道。
苏清婉和莲心跟在他的身后也走进来,瞧见赫连容晟阴冷着脸坐在大堂内,有些心虚。赫连容晟挥退了众人,等着苏清婉过来和他解释。赫连容瑜临走前,小声道:“嫂嫂,你哄哄大哥,他定是担心极了!”
苏清婉点了点头,见赫连容晟的衣襟上都湿了,凑过去一闻,竟然是酒味,忙道:“你喝了酒么?身上都湿了自己也不知道,快去换了衣裳洗干净了,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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