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人此番能被皇上派来，定然有过人之处。我看大人气度不凡，钱财也不是大人所求的。只是上一次，我见大人手中的折扇，扇面上寒梅待放，似乎出自前朝名家李素珍之手。清婉愚钝，猜想大人可能喜欢这个……”

她说着，拔掉竹筒一头的木塞，从里面倒出一卷画轴来。解开系好的红绸，苏清婉对着赫连容晟微微一笑，将桌上的茶壶和杯子都移到了另一张桌上后，才缓缓铺展开来那幅画卷。

画卷上，是一副水墨画，晕染开来的浓墨渐渐变淡，湖面上的小舟上，一人眺目远望，九重高山若隐若现。画卷的右侧，上面题了两行小字。

“高山流水秋意浓，轻舟摇曳水向东。”

而这落款，是红色小篆，正是李素珍印。

赫连容晟呼吸一窒，眼神瞬间炙热起来，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这画卷，却又怕碰坏了一般，迟疑的顿住了。他看了苏清婉一眼，眸中有些不可置信。没有想到这小女人，竟然聪慧到如此地步，竟然光凭小小的一把折扇，就判断出他喜爱李素珍的真迹。

“你这幅画，是给我的？”

赫连容晟的口气有些急切，苏清婉就知道，她这一步棋，走对了。

她原本是没有注意赫连容晟喜欢什么，只是两人两次见面，赫连容晟手里都拿着那把折扇。虽说附庸风雅之人，手拿折扇，也并没有可在意的。只是，赫连容晟并不像那种文弱书生，这个时节，拿折扇也过了时候了。那柄扇子的手柄，已经被磨变了色，所以苏清婉才有了那样的猜测。

她今日翻遍了库房，才在几百幅古董字画中，找到了李素珍的真迹，这也是她姗姗来迟的缘由。

“伯牙子期之意，高山流水之情。我苏家世代经商，字画也不过是钱财之类，将它赠与大人，才算是宝剑赠英雄，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