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诸人均非武职,但莫要小瞧了!医馆虽属红堂辖下,其地位却很超然,据闻族堂已专门去信解释。此番林伯纪为一婢敢冒大不韪,荦腥不进,煞是令人纳罕!”
事已至此,叶挽还得等,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蓝净见其脸上神色凄惶,安慰道:“小兄弟,令妹之事虽一时无计可施,但等得林大统领归来,顾老大夫以医正之名禀明此事,想来这林伯纪自不敢造次,令妹总能安然归来!蓝净心中有愧,人自我巡营御下遭人掳掠,蓝净勉力而为却全无成效,不知小郎中有无其他需小女子襄助之处?”
这位海贼女侠还真是古道热肠,闻言叶挽心头一热。好!遇上此事,是该到了转职业的时候了,闻说这位蓝协守为红堂第一高手、武艺高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叶挽赶紧打蛇随棍上,扑通一声猛然给蓝净跪下,磕了一个头,大声说:“求阿净大人收我为徒,在下想要习武。”
看这头磕得多利索,这家伙在万历钦差面前、在林伯纪面前都未曾跪拜,但这次却跪得无比麻溜爽利,实在是给美女磕头不亏,正象拜倒在石榴裙下!
“耶——”蓝净与顾老大夫均感愕然,睁大眼睛看着伏在地上的叶挽。
“几日来,在下左思右想,在南澳欲要出头,拳头不硬不行,身为兄长,爹娘不在,等若父母!在下必得保护好幼妹,求阿净大人教我武功!”说完阿嗣连连磕头。
听了叶挽这番话,蓝净眼中异彩涟涟,也许每一个女孩子的心里都住着一个伟岸的哥哥吧,她竟鬼使神差地应承道:“此事不难,只要你吃得消苦头!”
“不妥,去了郎中,牙科别堂又如何经营?”顾老大夫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妨事的,牙患病人奇少,每日不过一二,果有急需且询顾老大夫预约,待我习武归来,一并予以诊治,不会误工的。”
“这,这,病来如山倒,谁还等得!”顾老大夫还是皱着个眉头,他觉得叶挽是个前途无量的医者,何必去舞刀弄棒。
“老人家,在下先得安全生存,方可勤勉医业。几日前方才有人欲削某手掌,令徒、舍妹张蔓尚在歹人手里,身为兄长又如何静得下心治人牙痛。每每想及我可怜的妹子,在下之牙便先已痛得不行了!”
“你年事已近弱冠,老夫虽未习武,但亦知晓不是任何年岁学拳脚功夫,均可有所成就的。更何况援救令妹之事,不是靠匹夫之勇可以成功的?太过天真了!”顾全给说得没词,干脆换个题跟叶挽继续对轰。
“莫非老大夫以为当郎中便有安全保障,便可救下舍妹?”叶挽也扔给他一个反问,“在下虽不曾从小练武,可不怕吃苦,愿花他人双倍时间精力习武,定要求个出息!”
在海贼窝里耳濡目染,叶挽知道得狠、得横、得鸟,大家动不动就挥拳拔刀,自己的拳头不比人家硬,刀不比人家快,肯定狠不得!横不起!也鸟不了!打油三就是一个例证。
何况他对自己习武还是有点小信心的,王氏曾教导他一年有余,那位可是陕西三边总督的爱女,从小在边军军营长大,教的可都是边军杀伐之技。虽然因为张重辉的根骨太嫩不能碰硬,他除了“灵狐步”所学大多是经验知识,以至于遇上高手无能为力,但是王氏所授边军作战的经验体悟和血战淋漓的感觉,在他作战之时还是能够发挥作用的。
“好!有志者事竟成!明日卯时,你到后山训练场相侯。”蓝净说完转身就走了,临出门时,侧着半边脸道,“改日叫某阿净,不要再叫阿净大人,难听死了!”
蓝净一口气说完,“蹬蹬蹬噔”跑没影了!想吵架?这是你们医馆自己的事,姑奶奶可不想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