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又鼓足劲连吹了数下,凄厉的哨声划破江天,“吡——吡——吡——”,不一会儿就消融了,薄云悠悠,依旧辽阔!
不会的,答应得好好的,叶挽的小脸上一下子迸出了好多汗珠。
张辇见叶挽还拿着那个古怪玩意在胡吹一气,沉声道:
“为免夜长梦多,快些将这一份厚礼送给荆江水神吧,‘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你我皆是要离开江陵之人,不过,明日,某仍是人间一子,你却已是鬼域冤魂。张牧——”
“在——”
“送行!格杀!”
“是!”
四名长随分出三人,从怀中撤出利刃,成品字气势汹汹地向叶挽等人逼来。
此番绝无幸理,谁对政治斗争抱有幻想,谁就先死!
叶挽站在前方,勾着头低沉地对月娴、张蔓吩咐道:“此子乃张四维之孙,张翰禧便为此人所收买。此番对方心存恶念,你我凶多吉少,必无法从其手上全身而退,不待对方攻来,速速跳江逃生或可存活!张蔓,怕是不怕?”
“不怕!”闻听眼前就是陷害高氏、崔氏之人,张蔓一下子蹙起眉头,一时觉得张辇所具气质、全身装束都无比恶心,像绣花枕包狗粪一样。
她咬着银牙道,冲上前拉住叶挽的手:“二姐与辉弟手拉手跳!”
月娴听了则不顾一切猛冲到叶挽面前,张开玉臂挡住来人。
“快跳江呀!你又不会武功,这有什么用?”叶挽恨铁不成钢地抓着月娴的后襟低吼道。
闻听待食的糕羊准备跳江,张辇的手下加快速度冲来。那名叫张牧的小头目冲刺速度最快,眨眼间年至离月娴一线之地,然后挥刀跃起,在空中将临死者的娇好的眉目看得一清二楚,一式“刀劈华山”猛劈而下,毫无怜声惜玉之心。
叶挽使命地往后拽月娴的衣后襟,但是月娴闭着自己的眼睛,毅然不动。
完了!叶挽在月娴身后气得想吐血,一招圈绕步,移到月娴侧边想上前抵挡。
就在这里,江堤下方的荆江浪堆里突窜起一人,扔过来一团黑物,笔直地砸向张牧。
张牧回刀将黑物磕开,不料飞来之物甚有巨力,张牧被震得虎口松动、陌刀跌飞,在空中无法借力一头栽下。
紧急间他忙以一招“千斤锤”定住身形,可惜定在了沙堤松软的边缘上,身体直接往下滑落。幸好江边多有灌木,张牧训练有素,在意外中眼观四路,挥手稳稳地抄住一株一尺来高的荆棘,快速稳住了下坠的身形。只待再一借力,便可腾身跃起,再行扑击叶挽他们了。
叶挽闻听黑物破空之声,一时精神大振,心想援兵终于来了。
定睛看去,恰好看到那名叫张牧的刀手在坠堤之际,正捞向一株荆棘。此人过于迫近,如让其跃上江堤,必是大患,不能让他上来!
叶挽立即一个“角蛇应尾”,从地上抄起张牧被磕飞的那把陌刀,再一招“金蛇陆起”腾空而起,然后昨一招“腾蛇走雾”在空中完成身形移位,双手抱着那把“大刀”,将刃口狠狠切向张牧。
张牧刚刚捞定荆棘,刀芒便至,无力应付眼前变故,急中无措口中连连狂呼,却不知应松手坠江,以躲开攻击。
一时狂叫声变成惨叫声,但见刀刃压至,两只手臂带着血沫飞了起来、张牧的身体坠入了荆江。
而叶挽整个人连人带刀撞向荆棘后,一样毫无借力之处,在惯性作用下,在江堤悬壁上稍作停留,便也坠入江中。
大江就象一口巨锅,这两个人象两个饺子,先后落入汤锅,离体的手臂与陌刀便是那碎面,漱漱掉入江汤里。
“重辉——”
“小公子——”
岸上张蔓、月娴大叫,张辇等人惊得目瞪口呆,刚才那小儿竟这样狠勇,敢以舍身坠堤的方式,将这群人中武功最高的张牧一刀切去双臂!
对着荆江,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辇最先反映过来:“抓住两名女子,莫要杀了!”
不得不说,这位的反映确实非常厉害,方才江中施救之人尚未明了,万一来援霸道而强势,无法善了,便可以这两名女子作人质全身而退;若是可恃力取之,到时再杀她们也不迟。
闻言那两名长随一左一右扑来,月娴与张蔓再陷危情。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江中传来两声呼啸,适才发来黑物之处冒出了两人,站在堤下一方荆江河石之上。其中一人不知几时手中多了一根竹竿,助跑两步借竿撑身腾身上堤;另一人则分水破浪扑向叶挽坠堤之处。
看那上岸之人,正是刑部尚书潘季驯派来江陵公干的潘鹏!这么说追浪而去救助叶挽的就是潘豹了。叶挽几时已经同潘府家将接上了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