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区区流感病毒导致呼吸道感染,引起流鼻涕、咳嗽、发热、呕吐,对先辈世代从医的叶挽而言,是可以轻松搞定的小病,夸张不到哪里去。
东海名医叶宗睿、叶志魁的曾孙、孙子,虽然不愿接受家庭的安排,高中时叛家选读文史类,大学又念了历史学,但就算如此,歧黄衍派,又岂是易己之辈!
小重辉现下的身体好比是一座小房子,出现了功能障碍。这是因为昨夜过于疲劳,又遭遇了寒气,病毒侵入后他的自身免疫系统进行抵抗,所以才出现了病毒引发的体温中枢功能紊乱,鼻腔、咽或喉部急性炎症罢了。
现在不过是感冒初期,要修好这座房子不难。
叶挽握紧高氏为他擦泪的手,用虚弱的声音道:“娘亲——不必慌张,且依孩儿之言行事,此病旦夕可愈!”
他小声说:“其一,(咳——咳——)先开启门窗,不必焦心孩儿受凉,此病需室内通风;其二,着人送些饮用水来,孩儿宜多饮温水(咳——咳——);其三,娘亲(嗯咳——)可着人按崔郎中所言,取生姜、红糖煎汤。(嗯哼——嗯吭——)不妨再加大葱白色根部段切碎一同煎熬。火侯不必过急!煎熬不必过度!药汤煮沸!(嗯吭——)香气稍浓!可熄火取汤!”
很长的句子,叶挽边咳嗽边省鼻涕,好不容易将它们说完。
高氏很惊讶地盯着叶挽,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妖孽,经常会做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但今日这事绝非见识的问题。若说国事天下事没可边际,尽可以侃侃而谈,但没有理由他也能整明白医学方面的专业知识。
“我儿如何得知这许多?”
“嗯咳——”叶挽摇了摇手,对着痰盂干吐了一下。
高氏不忍再催问于他,便按叶挽适才所言去办理了。
不一会儿,高氏端一大碗温水回转,以汤匙缓缓搅动吹气,然后一勺一勺地喂叶挽服下。一股一股暖流,顺着食管慢慢润泽到叶挽全身各处。
他感激地看着高氏柔和细致的动作,闻着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柔声央求道:“谢谢娘亲,需再服温水一碗!”
虽然肚子有点撑,但是他要多喝水、多排尿,好冲降体热,让病情快点好起来。在这关口,他可不想成为家庭的累赘和负担。
喝了不少水,频繁爬尿桶,最后肚子再也撑不下了,叶挽才消停下来。这时叶挽的精神好了许多,靠在高氏怀里,听她讲着自己和小重辉儿时的故事。
母爱是一缕阳光,叶挽沉醉在瑰丽的光线里。他早已没了母亲,每次面对高氏,均如寒冷的冬日找到了太阳、干涸的土地获得了甘霖。这种慈爱是最坚实的绳索,将他紧紧绑定在张府的战车之上!
“娘!”
“嗯——”
“娘!”
“嗯——”
“娘!”
“孩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孩儿只是在想,有朝一日,重辉变成两个人,娘亲会喜欢大的,还是喜欢小的那个!”
听着这怪怪的话,高氏伸手戏谑地摸了一下孩子软软的腮邦,像云一样软绵绵地说着话:“为娘都喜欢!”
叶挽满意地哼了一声,窝在高氏怀里睡了过去。
不久,药汤也煎好了,月娴端来药碗。
叶挽被高氏叫醒后,只好捧着富含水份的大肚子,勉强自己喝了下去。一时感觉喉咙火辣辣的,一股暖流直接贯进了胃里,身上发了好些汗,浑身爽泰了不少!
感觉高氏也有些疲惫,叶挽心动了一下,请月娴将锅里剩下的姜汤也取来,勉强高氏喝下。
喝完汤汁,有点累,叶挽又去爬了一回马桶,回床沉沉睡了过去。
高氏在一旁用手轻轻拍着孩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不久也歪着螓首靠在一边睡着了。
直到春日欲坠,崔氏等人因为担心,进屋来将二人叫醒,二人方知已睡了好几个时辰。
叶挽说一声“好饿!”突然省悟高氏同样还没吃饭。不由对高氏笑道:“娘亲哪——孩儿病体已然无恙,莫要将娘亲累病了!我们一同去用些午饭如何?”
张蔓叫道:“就是,就是,辉弟莫要再生病了!”
“自是不会!”叶挽攥了攥拳头跳下床来,这个世界这么乱,他还需要去战斗,还要救敬修呢!不能就这么让病魔拖着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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