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是靳瑾澈支撑着挺过惩罚的唯一动力。
云氏家族的大本营位于飞羽领域的极南边一片广袤的森林中,作为云翰墨儿子的靳瑾澈,因为在外放历练期间动用隐匿力量,而被家族扣留在族内,接受家规的惩处。
数百年古老家族的家法之严苛,外人基本无法想象,就算是从小在族内长大的靳瑾澈也是第一次经历行家法的过程。羞辱的去衣受罚,黄梨木的棍子狠狠拍在臀上,一声高过一声的报数声,族内子弟肆无忌惮打量、意味深长的目光...靳瑾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100杖的摧残下活下来的。
醒来,靳瑾澈便闻到了一股令自己安心的味道,他知道,那是属于父亲独有的烟草味道,淡淡的,温温的。
“爸~”
此时的云翰墨,不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家主,不是不苟言笑的严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棍棒下辗转却无计可施,甚至还要狠狠惩罚他,没有人知道,他铁面无私的背后是心痛至极。
在靳瑾澈的床前守了一天一夜,云翰墨连片刻歇息都没有,亲力亲为的给儿子上药包扎擦洗身子,诱哄昏迷中因疼痛躁动不安的儿子,将儿子揽趴在怀中轻拍着,就像抱着婴儿时期的他。
“醒了?”
“爸,澈儿疼~”
“疼是活该!办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疼。”云翰墨嘴上虽然教训的凶,手下的动作却是极轻的,掀起靳瑾澈身上的蚕丝被,仔细查看着伤处,见伤口没有恶化的模样,他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伤口愈合得不错,最近不要乱动,老老实实地在这养伤,估计有半个月就能好了。”
“爸,我睡了多久啊?”
“不用担心了,语笙他们已经到靖江医院了,相信那个孩子是不会有事的。”云翰墨知道儿子最担心的是什么,也不等他绕弯子问,便将云翳传来的消息告诉了他,当然,有些关键的,他没有说。
“哦,那就好了,有孟师傅在,唐飞的病肯定没问题了。”靳瑾澈松下一口气,只觉得臀上火辣辣的烧成了一片,疼得冷汗一身一身地往外冒,“爸,为什么给澈儿定了100杖啊?家法不是只有50杖。”
“正好连以前的帐一起算,100杖是便宜你的。”云翰墨故意凶巴巴地道。
“爸~”靳瑾澈才不怕云翰墨的恐吓,反正现在自己有伤在身,他才不舍得再罚,有此福利的时候,自当好好运用。
“自己想不明白?我的儿子有这么傻?”
靳瑾澈不言语了,其实他知道,虽然他自己无意家主之位,但他毕竟是继承人之一,多少双眼睛盯着挑他的错,这多打的50杖只是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
“不要多想了,再睡一觉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南瓜百合羹,醒了吃一些。”
“爸陪着澈儿。”靳瑾澈孩子气地抱住云翰墨的腰,死活不松手。
“睡吧。”云翰墨一笑置之,任由靳瑾澈难得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