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席垣带着去做头发时,郁览还有些云里雾里。00小说 00xs.com自己怎么就答应他去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了呢?
虽说她好歹也算是个小资了,但该有的慷慨她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曝/露。既然要做善事便低调着来,弄得太过于大张旗鼓人尽皆知的,反倒在别人眼中会被看成是在作秀。尤其是近几年来,报纸媒体一系列传媒对于慈善晚会的焦点,关注的永远都只是那些个争奇斗妍的明星,还有哪个老总为哪个情人千金一掷,哪两个明星互相攀比抢夺拍卖品,哪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打着慈善的名义私吞慈善款项。
原本是好事,但经过添了料的报导,也就变了质,在一下子观众眼中,有了另一层含义。
所以,与其遭受别人的非议,她倒是乐得清闲不去淌那趟浑水。
只是,席垣却让她以席太太的名义参加这次的晚会。
该死的席太太!
她从头到尾就没承认过!
他倒好,喊起来倒是顺口至极。左一句席太太右一句席太太,似乎将这严肃至极的词汇当成了肉麻情话。
他有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他有考虑到她这个极力反对的当事人的形象权吗?
然而,只要她一提到这个敏/感话题,他便会以她答应让他换个称呼为由一把将其否决。
所有的一切,只能怪她咎由自取。当初几乎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殊不知,会给自己惹来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秦金花女士的往来电话中,每次必谈将这位“女婿”带回家吃顿饭,尤其在谈到他的“一表人才”时,连连称赞。
“你老公在咱医院可算是红火了一把,一个外行居然能将一个内行的医生给说教得无地自容差点掉眼泪,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死小孩,虽然我不知道你俩具体什么情况,不过如果真的领了证,那小妈就给你们准备酒席去。可别像上次和易陌淮那次,把自己整得就跟偷/情似的,人家都还当这易瑾集团的总裁仍旧是个单身香饽饽。”
一次失败的婚姻,不仅让她心有余悸,连带着也让秦金花心有余悸。
所以这一次,她才坚决不要让她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力图让天下皆知她嫁人的事。
“有过一次就吸取教训,不摆几桌酒席,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你老公怎样的。到头来被人挖了墙角也不知道。这一次,别再犯傻,小席人不错,你就在他身上打个标签,看还有没有不要脸的小/三敢来抢人。”
每次听得秦金花女士如此为她考虑周到,郁览再想反驳,都只得使劲吞/咽入腹。
这种事情,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个所以然,更别提怎么和人解释了。只能作为历史遗留问题,或许等哪天席垣心情好亦或者喝醉酒,就告诉她两人究竟怎么会搅合到一块并扯了证。
当然,所谓的酒席问题,她自是每次都借故推脱。
*
做个头发,便足足花了三个小时。
郁览根本没想着席垣会有耐心等下来。只不过当她焕然一新地站在镜子前时,竟发现他居然坐在沙发上。
透过镜子,她看到他整个人都陷入沙发内,交叠着双腿,慵懒异常。而他的手上正拿着本时尚杂志,俊脸被它遮挡,只依稀可见饱满的额头。
瞧着那舒展的眉心,倒是没有一丝半点儿不耐烦的样子。他的手指修长,指腹翻动着书页,显然兴味正浓。
看到他如此,郁览不由得舒了口气。
女人天生的购物欲总是让某些男士产生不耐烦的心理。而女人做头发时,男士更是习惯于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大学里跟易陌淮在一起时,她也让他陪着一起去做头发。只不过往往等到她完事,他便已经等得睡着了。
等到两人离开,他便不无感慨——“女为悦己者容,这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让我这等赏鉴评析你的男士望而却步啊。”
自那以后,她便不曾去做过头发。即使做,也只是简单的剪短,并千叮咛万嘱咐理发师注意速度。人家理发师还一个劲地笑着戏谑——“这光求速度不求质量,完全是降低我的理发水准啊。走出去人家一看,不是要大大地贬低我的手艺?”
“看这么出神,被自己迷住了?”耳畔猛地传来席垣的声音。
郁览回头一看,瞧见他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侧,微微弯了弯腰,贴近她的脸庞。那张俊脸淡然中似有一抹宠溺,唇角弧度飞扬:“倒是不愧美人郁的称号,这做个头发之后,愈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了。”
头发做成了大卷,看起来更显妩媚动人。
明明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话根本就没什么,顶多就算是逢迎。但从席垣口里头道出,郁览总觉得耳畔有些酥麻。那贴近的姿势,竟让她微微红了红脸。
“谢席先生谬赞。”客气地回敬着,郁览不忘补上一句,“别忘了替我付钱就成。”让她做他的女伴,而且也是他非得拉着她来做头发的,各项费用,她自然是不会自己去掏。
“看来席太太已经学会了和我不见外。那就好,多多培养这一习惯才有助于我们彼此更近一步的交流。对于日后的正常程序,你更容易接受。”
更近一步的交流,正常程序……
郁览自是没明白他的意思,眼前的她也懒得去计较他的话。反正他的话向来便莫测高深,容易让她钻入死胡同。
“其实你不需要和我增进交流的,咱们也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干嘛非得让我也跟着一块去慈善晚会呢?”郁览心里头明白,若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那她在知道两人竟莫名其妙地在三年前就领证之后便会立刻冲动地搬出他的房子,然后彻底划清和他之间的距离。而不是依旧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死乞白赖地住在他那里。
家里头是不能回,她不能耽误秦金花女士。至于易陌淮给她留的那套房子,更加是不能回,住了只有触景生情的份。去任湘湘那里同居,人家貌似正和男友你侬我侬。自个儿去买房子,则太费时费力。
总总原因下来,她依旧还是在原地打转,在不承认和席垣的关系的前提下,厚着脸皮住着他的房子。
“我不觉得除了你,我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我心意的女伴。”
席垣的答案回荡在耳畔,竟有点微微的甜言蜜语感。
郁览心头一暖,却不忘嘲弄:“那还真是要谢谢你的欣赏了。”
“不客气,乐意之至。”
这一拳再次打在一团棉花上,郁览霎时便有点软绵绵。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既然找不到女伴就直接去,不需要非得赶什么潮流必须带女伴出场。当然,他也完全可以不去参加所谓的慈善晚会。
参加这类纯粹是比拼财力外加应酬式的晚宴,实在是吃力不讨好。一个不好被到场的记者给抹黑,更是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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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华酒店。
此次的慈善晚会在该酒店二楼宴会厅举行,一开场便重头戏十足。
在舒缓的背景音乐下,嘉宾一个个签到领取号牌,礼仪小姐为其佩戴胸花并引导他们入座。
摄影摄像师全部到位,有些记者候在酒店外头等待大人物的到场,纷纷扬起手中的照相机一个不漏地拍着。而有些记者则早早地入了宴会厅,专门拍一些名人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神色。亦或者,抓拍一些和人暧/昧的动作。
当高调的劳斯莱斯一停在酒店门口,便引来了早就等候在酒店门口的记者的抓拍。闪光灯起伏不定,一个个焦点,都投注到即将从车上下来的人身上。
透过车窗瞧着外头记者们的强势劲,郁览缩了缩脖子。
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要不,直接将车开去地下停车场,从那里坐电梯上楼吧。”提议着,郁览显得格外认真。
瞧见她这种表情,席垣不禁轻笑:“想不到咱们的席太太也有害羞的一面呐。”
害羞……!
她那是害羞吗?
她是紧张好不好!
见车上的人迟迟不下来,记者们也拿捏不住,手里头高举着摄像头只能照见这车身,对于里头的人根本就瞧不清,一个个瞬间便蔫了下去。
但瞧着这样的豪车,里头人的身份自然是非富则贵的。一个个猜测着来人的身份。莫不是市长亲自光临了?
但市长用车不可能这么高调吧?现在正是严格肃清的时候,伴随着一个个官员被告下马,领导们一个个都是人人自危,谁会那么傻在这风尖浪口之下授人以柄呢?
将是官员的可能性排斥后,也便只剩下受邀而来的成功商人了。
但是,会是谁呢……
正当众人将所有投射的注意力都移在那辆奢华的劳斯莱斯上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一辆银色的科尼塞克限量款跑车猛地停在大门前。
车子停稳,这段时间因为成功收购国外多家上市公司而风头正盛的易瑾集团总裁易陌淮走了下来。
一身阿玛尼的黑色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挺拔修长。无可挑剔的俊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他踏步而来,身形完美,走到另一侧将车门打开,直接便将副驾驶座上的女子护着头顶牵引了下来。
绅士地交出自己的手臂,任由她挽着。易陌淮直接将车钥匙丢给了泊车小弟,自己则和身旁的女子,相携着走入酒店。
有眼尖的记者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旁边的女人。
正是前不久刚和这位易少订婚的未婚妻洛欣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