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处，李豫听得清清楚楚，那刚毅的脸颊凝结成霜，眼神凌厉，眼底含着怒气，他的双手紧紧握拳。

“有风？”沈太医低声地重复一遍纳敏的言语，他眼若碧波，看着她那张神似的面庞，嘴角的笑容有点抽搐。

采蓝闻声淡淡点头，转过身将寝殿的幔帐拉得严实了些。

纳敏睁开眼，目光就对上李豫阴沉的眸子，墨瞳若深秋，苍凉而肃杀。她慌乱地躲开，心跳乱了节拍。

李豫的眼底越来越冷，强压着满是怒气的心，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朕和宣才人要就寝了。”

沈太医一愣，本来还想交代些什么，见李豫神色不对，启齿又合，躬身行礼：“皇上，宣才人，微臣告退！”

“皇上，今晚我恐怕不能侍寝。”纳敏扯出一丝微笑，幽幽开口，苍白的面庞毫无一丝血色。

“宣才人，你是对沈太医的医术不自信？”李豫似问非问，眼角的寒意未曾褪去，沉吟片刻，又启齿：“还是觉得朕不行啊？”

纳敏也是一愣，眼底全是惊恐，他吐出的话略带三分鄙夷，让她冷不丁的心悸，下意识地低喃：“我没…没有。”

幔帐内，颀长的身影支手侧躺在软榻畔，俊朗如星的容颜正对着纳敏，纳敏平躺在软枕上，额头上缠着泛红的白纱带，偏转过头，不敢直视正打量着她的李豫。

窗外的月光倾洒，时间一刻刻流逝，身旁的他似乎并没有动作，纳敏迟疑着回头，却见月色下格外俊美的容颜正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凝视着自己，一瞬间，心头袭上一股羞耻。

“宣才人，怎么？按耐不住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挑了挑剑眉，李豫上翘的嘴角布满了不屑，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待毫无矜持可言的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