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洞的目光游离地瞥视着睡榻上深沉的颜色,乍然,满目血红中的白色纸团抓住了纳敏游离的目光,她的惧怕上升了。
她几乎是咬紧牙关爬着拨开血红的碎布,抓过那一纸皱巴巴的书信,她一目十行地读完了信中的内容,顿时像五雷轰顶般暴裂开来,她百口莫辩。
采蘋推开寝殿未掩的宫门进来了,她看着微露玉肩而又神色紧张的纳敏,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宣才人,奴婢吓到你了!”
“宣才人?你在唤我吗?”纳敏怔住了,转而轻摇了摇头,收起紧张的神情,佯装一脸愉悦,借微微拣起被锦遮挡玉肩之时,并将手中的书信收入被锦中,不让她人瞧见。
采蘋乖巧地轻点了点头,迟疑着不敢踏步靠近惊慌的纳敏,静静地等待纳敏旨意之时,轻启唇瓣言:“对啊,皇上刚刚下旨封你为才人,赐名号宣。”
纳敏瞥见她额头上细细麻麻的汗珠,典雅的笑意掠上美颜,柔声地问:“对了,采蘋,你有何事?”
“皇上赐了一瓶精油以供宣才人沐花瓣浴。”采蘋小心应答,她的眸光凝聚在一片狼藉的寝殿地板上,惊怕得不敢移开。
“知道了!”纳敏淡淡含笑示意采蘋退下,她微微紧捏被锦中藏匿的那纸书信,信纸早已被她手心中的汗沁湿了,墨水字晕开了在她的手心留下擦不掉的墨迹,就如同成婚之夜在她的脑海里根植抹不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