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长大和尚倏然一惊,回头便看见千寻少爷笑吟吟地伏在窗前看着他们,这少爷轻功太好他们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花道长率先开口,他虽然防着这满口胡说的少爷公子却是低估了他,此人轻功当真了得,竟连他们也没听见他接近的脚步声。
“小娃儿你都听见了什么?”大和尚戒不得喝叱一声,他一向急躁说话不过脑子,此话问出任是谁都不会承认自己从头到尾句句听的一清二楚,可千寻少爷偏偏此时就变成了天下最老实的人,他大方地推门进去,笑吟吟地给自己扇了几下风,眼珠子四下转了转甚是得意地开口:“从老道你问他是被何人所伤那人是谁?他和那晚劫车之事有无关系到戒不得你以强凌弱威胁人家老实交代再到老道你怀疑是哪天半夜你俩出去做坏事撞上的黑衣人所为,”千寻少爷用扇子一指花道长和大和尚,“到最后你害怕黑衣人近日要找上门来寻仇杀人本少爷都听到啦!”他笑米米地看着花道长大和尚沉下去的眼色,无视他们周身冷却的气息笑吟吟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走过他们身边站到床前瞪眼看床上怔住的箭靶:“喂,你还没回答花老道问你为什么会被人当作箭靶刺的半死不活又被扔到水里喂鱼喂乌龟和你到底是什么人,何方人士芳龄几许婚配与否有多少家财呢?”他一本正经地等着床上怔愣的男子一一回答。
诡异的静谧过后,一声爽朗的大笑打破这短暂的沉闷,被千寻少爷起名箭靶的男子倒是先回过神,笑的洒脱倜傥,“在下白执,大悟县人士,现年29岁,县衙捕快,至今尚未婚配,到于家产……”他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放着的一柄花纹繁复的长剑,“就家传古剑一把。”
尚千寻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把剑,撇了撇嘴道:“虽然你这把破剑的确很好看啦,但也休想骗本少爷忘记你根本没回答老道的第一个问题。”他瞪眼,“而且本少爷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救命之恩大于天所以救命之恩自当涌泉回报,也所以你不能不回答本少爷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他答的理所当然。
剑靶白执这次当真被震住,他看着千寻少爷瞪圆的漂亮眼睛突然大声一笑,“白某为大悟县双刀门满门被灭一事追查到此事似乎与前两月萧家马车坠崖一事有关,后寻着线索查得那夜车上的萧家人实是被黑衣人所劫,而当晚活下的九名江湖人士在这一月内接连横死,白某跟踪那夜参与拦车的璇玑楼门人却发现另有人在暗中监视,入夜果然有人欲杀人,白某不及救下反而差点丧生其剑下,他们一共六人,黑衣蒙面,剑招看不出门派,剑势干净利落,手法凌厉狠毒,白某人杀了他们三人却也险些丢了性命,被逼跳下江竟得你们相救大难不死,”他笑的爽朗,“诸位的救命之恩白执记着。”
尚千寻白了他一眼,一纸折扇敲中他头上快速收回,“第一,你说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作什么,比三姑六婆还啰嗦;第二,其实你只用回答花老道他们被暗杀的理由就好了;第三,以后在本少爷面前不许自称白某人,本少爷不爱听;第四,不是你大难不死就命不该绝,而是你遇到了本少爷这样的好人想死都是死不了的,因为本少爷救了你你这条命就是本少爷的了,只有本少爷叫你去死你才能死,不过你下次若是再去跳江自杀什么的本少爷是万万不会再管闲事的。”他忽然把他是好人所以会救人变成了无聊管闲事才会救人,“花老道你说你为什么会听双刀门的话半夜去拦人家萧家马车。”所有人的意识都没转过来他又忽地转过身问花道长。
花道长目不转睛地盯着千寻少爷一张真的只是好奇的玲珑脸孔,他心下震惊这平日只会胡说八道的少爷竟如此厉害,刚才他那一折扇敲下手势之快他自觉自己躲不过去,换作任何一人若是手上加劲那自称捕快的人的天灵盖也要被当场震碎,而这少爷公子只是一点即分并没有伤人的坏心,但怎知他到底在打算些什么,若当真用力拍下这捕快还不当即毙命,而这自称捕快的白执又为何不躲,他又怎知这少爷没有杀心,他能从六个黑衣人围杀中逃脱且杀了对方三人,黑衣人的功夫他们深知厉害,那这人却为何甘当大悟县一个小小捕快,如此深藏不露,当真是奇怪地两个人。他心下转了几转,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也怪老道跟和尚鲁莽,那日听江湖散人吴勇说双刀门得到一个天大的秘密,说是萧夫人身上有一幅富可敌国的藏宝图,有人劫持了她欲寻取宝藏,所以他们准备劫下此车自寻宝藏……”花道长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