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东顿时面色一沉,“谁?”
门铃突然响了,是送咖啡的。
屋子里顿时一股醇香,陆湛东端起来就喝了一口,又道:“谁说的?”
安宁却只是看了看面前的咖啡,并没有端起,回道:“记不大清楚了,太多了。”
陆湛东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来负责教育不就好了。”
安宁微微一愣,“什么?”
“孩子的教育你来负责。”陆湛东又道。
看他那说得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安宁回道:“陆湛东,你酒还没醒?”
“你这是第二遍问我了。”陆湛东说完,瞥了瞥她,又道:“我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是有的结束,还意味着开始。”
又是这句话。
安宁眉心微蹙。
他的目光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混沌,神情里还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看来的确是已经清醒了。
而她早已经过了那种爱做梦,爱随意臆测他人模棱两可的话语,然后自以为是地自作多情地年纪。
“我来是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宁直入正题地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时前刚收到的文件袋。
房子三证和四把钥匙摊在桌子上,陆湛东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说道:“就是这么回事,现在这套房子是你的了。”
“我不记得我说过我要这套房子!”安宁回道。
陆湛东撇了撇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离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
“谁在离婚协议里写……”安宁说着,一愣,旋即,又道:“你加进去的?”
安宁写的那份离婚协议书里何止是房子,就连车子、基金、恒盛股份……一切值钱的东西她都没有要,绝对的净身出户,就连陆家每个月给她置办的那些颇有陆氏少奶奶风范的衣服首饰她都全部留在了燕栖湖的房子里没有带走。
然而,安宁最终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却不是那一份,而是后来陆湛东修改过的那份。
且当时陆湛东并不给安宁仔细翻看的时间,一直催促着她快点签字,再加上被他激了一句,她就立即落笔了。
这之后一直没有什么事,安宁也忘记了离婚步骤里的那么一个小插曲,更忘记了离婚协议书是一式三份,没有问他也要一份,当时只顾着要离婚证了。
……
陆湛东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继续地关节抵着太阳穴一下又一下子兀自轻柔着。
“我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呢?”安宁道。
“总共只签了两份,一份民政局存档了。”陆湛东道。
“那还有一份呢,拿来给我看看。”她要看看里面到底都罗列了什么条款。
可是陆湛东却一眼斜睨过去,懒洋洋地道:“哦……不给。”
安宁一愣,眉头一蹙,还没开口,就听得他在讥嘲地道:“你当我是专门做慈善的吗?该给你的,我会给你,免得传出去,说我陆湛东小气,而同样的,不该你得的,你最好也尽早打消念头。”
陆湛东说着,眸子陡然一厉。
安宁笑了笑,“陆湛东,我连你都可以放下了,更何况那些我从来就没有想要的东西?”
陆湛东顿时觉得心里一根钢刺狠狠地扎了进来,但是,面上还要继续端着,她如果不要那些东西,那才会真正令他感到头疼的。
“一幢房子而已,反正我真正也没在里面呆多少天,到处都是你的东西,找人来清理也麻烦,索性给你,你要是不想要,可以,户主是你,你想怎么处理你随意。”
说完,不待安宁开口,陆湛东面色一冷,带着一些不耐烦,又道:“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一副发号施令、不容商量的语气。
安宁轻轻一笑,有种苍凉的感觉,说道:“陆湛东,你做任何事都从来不会考虑他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你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让别人迁就你,在你的世界只有你制定的规则,任何想要融入进来的人只有变成你所满意的样子。”
陆湛东觉得心里一堵,但嘴上还是在冷硬地说道:“既然你知道,那就该少说废话。”
“哈……”安宁又是一阵轻笑,看着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问着他道:“陆湛东,你喜欢一起床就喝一杯热咖啡,不加糖,便于立即提神然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但我只有工作疲累时才会偶尔喝一杯,且必定要加糖,还要比别人多加一份,生活已经太苦了,我喜欢甜得发腻的感觉,这样或许可以平衡一下内心的缺失,尽管其实并没有起多大的用处,所以你看,你喜欢的,未必我一定就会喜欢,可是你在点咖啡前你问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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