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她决绝地说出‘离婚’那两个字时,他心里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爱睍莼璩
如果说白瑾瑜是他心里的一道疤,那么他本来拥有过得到治愈的机会,可是现在……
陆湛东关了灯,一个人在黑暗中荒凉地笑了笑,他希望她回来,不是因为谁在逼迫着他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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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醒来后寻着声响刚穿过廊道,就看见客厅里江厉川正在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下着象棋。
老者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安宁却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而看他不时皱起的眉毛,再看看江厉川那端着茶杯轻笑浅酌的模样。
虽然她不懂象棋,但是似乎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吵醒你了?”江厉川忽而朝她看来。
安宁摇了摇头,她不算是被吵醒的,严格意义上说是……
“饿了?再等我一会儿,马上。”江厉川说着,看了看棋盘,执起棋子,气定神闲地落了下去。
安宁以为他说了那话后就表示这一盘棋马上就要结束了,且是以他胜出为结局。
可是,却不想他刚刚一落下棋子,那个老者就立即兴奋地叫了一声,“你小子,完蛋了!”
说着,安宁只见老者啪的一子落了下去,“我看你怎么跑,怎么跑我都非将了你的军!”
“跑不了就不跑了呗!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您老厉害。”江厉川道。
然而,老者却忽地嗤了一声,“那是当然,再来!”
江厉川愣了愣,“您不是都赢了吗?”
老者瞥了他一眼,似乎极为不满,而后兀自扬着脸冲安宁笑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一声小姑娘,再加上这慈祥的笑容,安宁一下子想了起来,“谭爷爷!”
谭老点了点头道:“我一听他们说这小子带了个丫头一起来,我就知道八成是你。”
他们?
安宁有些莫名,而这时江厉川道:“这整个雁倾山以前都是谭老的,这山里的人大多以前都是谭家的帮工,后来谭老把这山捐给了政aa府,政aa府给他留了一幢房子,就在对面山头上,现在谭老就住在那里。”
安宁大概明白了一些。
而这时谭老哼了一声对江厉川道:“知道这是我老头子的地盘,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要不是狗剩家的送东西来时说起,我还不知道。”
狗剩家的?
安宁脑袋里又起了雾水了。
“就是开日用品杂货店的那家。”江厉川跟她解说完,又对谭老回道:“这回来得突然,没有准备,我本来是打算备好东西明天上门的。”
谭老刮了一眼过去,“我就贪图你那点儿东西?”
“一点儿心意。”江厉川道。
“少来这一套,你是怕我打扰你们小年轻的好事吧!”谭老说着,嘴角一撇,“谁没有年轻过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就是这样追上我家老婆子的,掳上山,关着门教训几天,服帖服帖的,不嫁都嫁了。”
“是,是,是,您老说得对。”江厉川一边说着,一边含笑地看了看安宁。
安宁只觉得那个囧,“谭爷爷,我们不是……”
“还害羞什么啊?”江厉川说着,大手将她一揽,不顾她如何挣扎,他兀自地冲着谭老道:“我掳她来也不容易,您看,您要是再晚来一天,我这里不也收拾服帖了吗?”
“合着我跑过来还真来错了?”谭老说着,作势抓起一旁的手杖就道:“那我赶紧走。”
江厉川只是眉眼含着笑,纹丝未动,安宁倒是先急了,连忙把江厉川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拍开,起身道:“别!谭爷爷!他开玩笑的。”
谭老哼哼了一下。
安宁立即给江厉川使了一个眼色——还不解释清楚?
江厉川一脸无奈地连连叹了叹,而后冲着谭老说道:“您老作弄她干什么,不是再来一局吗?您输了可不许发脾气。”
谭老一听这,立即乐呵了,把手杖一放,一边捡着棋子,一边对安宁道:“小姑娘,有吃的吗?我这下了一上午棋了,有些饿。”
江厉川当即道:“那一会儿再下,我先给您弄吃的。”
说着他就要起身,谭老立即一脸不满地道:“好不容易来个小姑娘,还让我吃你的煎鸡蛋?”
“冰箱里只有鸡蛋和牛奶,哦还有昨天我钓的鱼,不过我和安安都不会做,您把您家厨子带来了吗?”江厉川道。
言下之意,只有煎鸡蛋,爱吃不吃。
谭老哀叹了一声,“人老了,也没几年好活了,想好好享受享受生活都不行,到处不受待见……”
江厉川眼角抽了抽——您老,合适合适就得了吧!还装?
谭老抬了抬眼皮子——谁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