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上她的肩，她回过头浅浅一笑，“妈。”

扳过她的身子，衣衫依旧凌乱的苏绾柔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程程，是不是古睿又逼你去做什么事了？”

“可不是嘛，”拉过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苏瑾程很委屈地说着，“他又让我去求夏渊学长把一个大工程交给古氏合作，妈，你说怎么可能嘛，我和夏渊学长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不好呀，妈，你说是吗？”

清澈的眼睛灿灿地亮着，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听了她的话，苏绾柔心下顿时宽慰，揉揉她白嫩的小脸，不忘叮嘱她，“无论古睿那家伙做什么你都不要听他的话，知道了吗？”

她一直都很担心程程会被古家的人欺负，以程程的性子，每次受了委屈回来后依然还会笑嘻嘻地对着她，从不诉一声苦，懂事得让人心疼，可正是这样，她才更担心，害怕她会受到更多的委屈而自己一点也不知晓。

“好啦，知道了啦，我不会听他的，才不想管他，”苏瑾程用脑袋在她肩上蹭着，拉着她向楼上走去，长卷的睫毛小扇一样盖住眼里所有的惆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突然抬头凑到苏绾柔眼前，“妈，还痛不痛？”

纤细的手指抚上那道触目惊心的掌印，她只想看到妈妈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却还是一次一次地看到她受伤害，鼻子一酸，她几乎掉下泪来。

苏绾柔苍白的脸色在那一瞬完全失去了血色，脸上的痛怎么会有心里的痛的万分之一呢？再没有什么比在自己女儿面前受辱更痛的了，眼底一片哀戚，她有些牵强地笑着，故作轻松地说，“待会我用冰块敷一下就好了，你不要太担心，累了吧？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晚饭好了我叫你。”

关上房门，直到听到妈妈的脚步声走远后，她才无力地抵着门顺势滑下，任由泪从脸上肆虐地滑落，压抑的抽泣声在房间里低低盘旋着。

她好恨，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双手环住双肩，空洞的眼睛散焕地看向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明晃晃地刺痛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