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又是死人!
不准确的说,是一副已经化作骸骨的死人,从他身上已经开始碳化的军装来看,这人一定是当初负责这个军事基地安全保卫工作的警卫,说不定就是随那位军官留下来负责破坏任务的安全保卫部队中的一员。
这副骸骨脑部的正后方有一个大洞,显然是中枪所致,而就在他面前不远处,正是一到闸门,在闸门上也留下了数个凹陷的弹坑,看来正是这人打的。
“一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着门开枪。”凛突然开口。
我只有同意。
“所以他要射击的目标很有可能就在门后。”
我还是点头。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发生这样一场诡异的枪战,只有一个解释。”
“你说,我听。”
“这人本就是这个武器库的警卫,他在这里也正是要履行守卫的职责。”
“很有道理。”
“当外面发生了关于是走是留的争执,并最终引发枪战的时候,他也一定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可是他一定不能离开他的岗位,这是他的职责,”我帮他说。
“而当他看到一个手拿武器,甚至还满身是血的人靠近的时候,一定会非常的紧张,说不定还用枪对准那个人。”
“一个手拿武器满身是血的人?”我不懂。
见到我不懂,凛只有解释“那场发生在军官与士兵之间关于职责与情感的枪战发生得很突然,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混乱。”
“所以呢?”
“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两个人侥幸逃脱,没有死在现场并不奇怪。”
“那个人就来到了这里?”
“你不要忘了,这里本就是武器库。不管是谁想要赢得一场混战的胜利,最好的方法就是拥有一把杀伤性极强的大口径武器。”
“而那些准备执行爆破任务的警卫队身上一定不会带什么重型武器,顶多就是微型冲锋枪,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拿到了一把大口径的重武器,无疑就决定了这场纷争的走向。”
“那个侥幸未死的人当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来到了这里,想要拿到一把足以实现他心中所想的武器。”
“武器库的警卫当然保卫武器的职责,当然不会让外人随意的拿走这里的武器,不管那人是谁。”
“一方一定要,一方一定不给,你说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他们只有以枪相向!”
“这就是门上为什么有弹孔的原因,那是因为他隔着这道门和门外的那人对射留下的。”
凛确实是个天才,只看到这么一具尸体几个单孔,居然能将一件多年前的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管他所分析的和当年的事实是否吻合,单只是这份观察力和将已掌握的信息联系起来的能力,就已经叫人叹为观止。
“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一个久经考验的xx党员,这样的一个人魂消于此,实在叫人感慨良多。”我感慨。
“可惜你若是魂消于此,就没有人感慨了。”
“我魂消于此?谁说的?”我抬起头来吃惊的看向凛。
“我说的!”凛手下一抄,捡起了警卫手边不远处的一把手枪,直勾勾的对准了我。
“你要杀我?”这实在是句废话。
“我正是那么想的。”这同样是句废话。
“杀掉我之后你有方法离开这里。”
“没有。”
“你为什么……”
凛打断我的话“因为我突然想到,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我的秘密一定不能让别的人知道。”
“秘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指的是那些金条?”
凛并不否认“那些金条全都是我的,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所以你一定要杀了我?”
“你非死不可!”
“那好吧,你开枪吧。”我挺起了胸膛,记忆中我很少有这么勇敢的时候。
我的这一举动反倒让凛有些意外。
“你好像不怕死。”
“这回是你错了,我当然怕死。”
“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你有一点怕死的样子。”
我扬了扬眉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只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死不了。”
“你认为我一枪打不死你!”凛的声音有些激动了。
“这枪里若是有子弹,你当然可以一枪打死我,可惜……”
“你说这枪里没子弹!”凛吃惊的看着手中的九五式,然后又对我怒目而视“你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一把有子弹的九五式有多重,这把枪里至少还有一颗子弹!”他的声音很大,甚至牵动了他的伤口,让他在吼完之后不停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