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了她,领导要检查,下属哪有不给的道理。
老岩就没有我这么老实了,一会说这是他的私人物品,不能外泄,一会又说这是他准备送给珠当鼻涕纸用的定情信物,折腾了老半天的才交公。
烟只看了一眼就还给了我们“我猜得不错,我们的指定地点都是一样的。”
“所以呢?”老岩拿回他自己的地图,又抢过我的对比了一下“我的这张明显更柔韧,更适合擦鼻涕。”
“所以我们最终都去往同一个地方集合。”
“这不是废话嘛。”老岩不耐烦的嚷嚷,我却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次很有可能像在沙海潜行的试炼一样?”
烟阴郁的点了点头。
“那次怎么了?你们说的是不是我会再次成为风一样的男子?”老岩来的兴致,那次他真的差一点就随风而去,成了风一样的男子。
“狠很有可能像那次一样在终点附近伏击我们。”烟叹了口气“不,我差不多可以肯定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就算和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间隙,他还是一定会这么做的,你还记不记得在练习飞刀的时候,他只是为了几颗彩球就动手杀人了。”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然而我更清晰得记得那天夜里,狠抓着烟得肩膀呼唤他的样子!
“所以他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去猎狼,而是直接去到终点附近,等着带着狼头的人出现,然后再猎杀他们,夺走狼头。”我帮着烟说。
“更可怕的是,有这种想法的也许还不止狠一个人,狙杀一个人远比狙杀一头狼轻松多了,特别是当这个人手中唯一的一颗子弹已经用于狙杀狼而他又必定会出现在某个区域的时候,这个人无疑就成为了狙击手定点射击最好的目标。就算一击不中,对于伏击者本身也没有什么坏处,而目标就算要反击,也处于劣势。”
“这又是为什么捏?”老岩又问了。
“因为躲在终点附近的人以逸待劳,处于休息的状态,而带着狼头的人不止经过长途的跋涉寻找狼的踪迹,还和狼进行了斗智斗力的搏斗,搞不好还受了伤,这个时候双方要展开近身肉搏,你说谁的取胜几率会更大?”
“阴人的家伙。”老岩恶狠狠的说。
“不错,所以这场试炼从一开始,就不单只是猎狼这么简单,我们不但要根据各种踪迹想方设法的寻找狼,狙杀狼,在取得狼头之后还要时刻留意被别人盯上,所以我们还要隐藏好自己的踪迹,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被别人跟上,因为有可能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跟在别人后面,等别人杀完狼之后马上实施狙杀抢夺。”
我想来想,接口说“如此说来,不到最后时刻我们还不能出现在指定地点附近,搞不好那里会有很多等着收买路钱的人。”
烟打了个响指“没错,正是这样!没想到你终于开窍了小阿静。”说着她就伸过手来要捏我的脸,一看这架势我赶紧躲开了,让她牵着手已经有些勉为其难了,要是在让她摸我的脸……
回说眼下这看似简单的猎狼行动,到了最后一定会发展成为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三斗程度,要是再加上个地主斗斗,那就真是斗斗更健康了。
无论是时间,天气,地形,还是人心都包涵在了这次试炼中,当真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我们从这一刻开始也自然而然的被分为了艰苦奋斗派和坐享其成派,无论是哪一边,都要尽己所能的在这场试炼中保全自己,干掉别人——至少,是不被别人干掉,这才是一个狙击手或者说一个猎手真正要面对的,你不但要盯紧你的目标,同时也要小心自己成为别人的目标,要在完成自己任务的同时不要让别人完成了任务,这才是关键。
难怪准星说这次试炼将是最难的一次试炼,原来挡在我们面前的不止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有人类自己,或者说真正可怕的就是人类自己才对。
从这一刻开始,我真正的懂得了,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活下去,那么别人就不能活下去,不只是猎物,就连昔日的同窗都不行。
不,对于我们来说,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猎物,而我们所要选择的,只是自己死,还是猎物死而已,二者必择其一。
这道选择题已经到了解题的时候,谁将是那个首先破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