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啊。”烟把头伸了过来,低声对我说“狠造谣说万仞会重伤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我难以置信,不由得回过头去望向狠的方向,这才发现他依然在凶狠的看着我,目光残忍。
“我来说说我听到的版本啊。”老岩赶紧插嘴“据说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们小两口外出幽会去了,这显然违背了狼窝中关于夜晚不准离开寝穴的铁的纪律嘛。于是那位自作多情的老兄奉万仞之命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一见到他就慌了,马上决定私奔出沙漠。于是乎你们小两口就如同天上的比翼鸟飞啊飞,他老哥子就如同地上的豺狼追啊追。眼看着你们就要离开大漠了,于是狼王出现了,亲自阻止你们这种有伤风化的行为,你们心知私奔无望于是乎就乖乖的回来了,一个被关了禁闭,另一个只是在医穴里躺了几天而已,但是作为狼首的万仞就惨了,因为没有看好你们的缘故,受到了狼王严厉的惩罚,差点连小命都丢了,现在还躺在医穴下面的石膏池里生死未卜呢。”老岩顿了顿“说实在的你们着实厉害,那老处女被抬进去的时候我还在里面躺着,她肩膀上那个洞不要太夸张哦,我还以为她已经没救了呢,就算没有马上死也差不多了,至少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有醒过来……”见我们都没有认真再听,老岩干咳了两声“怎么样?我讲故事的功力不错吧?有没有引人入胜**迭起的感觉?”
“没有。”烟很干脆的回答他,然后转过来面对我“虽然老岩胡说八道的用词很不准确,不过大致上狠就是这样造谣的,所以现在整个九群都恨你恨得要死,都以为是你害万仞受的重伤。”
难怪我进来的时候九群的人都冷冷的看着我,原来都是狠的功劳啊,我又一次转过头去望向狠的方向,没想到他依然在盯着我,好像我欠他两毛钱三个月没还了一样,见我也在看他,他的手指在脖子上一抹。做出了个斩首的姿势。
一般情况下在狠挑衅的时候,我都会赶紧把视线移开装作没看见的,但是今天当我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惧怕,甚至有点气愤,于是我突然咧开嘴笑了——这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不仅如此我还冲着狠比了比嘴型:我等着!
狠显然没想到我居然敢呼应他的挑衅,整个人马上恨得牙痒痒的,牙关紧咬着,两边的腮帮子突出分明的棱角,好像要把我咬碎。
我也懒得理他,回过头来准备继续和烟他们声讨狠的无耻,可是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烟正吃惊的看着我。
“你……在干嘛?”
“没什么。”我吐了吐舌头,拿过被老岩偷吃了一半的豆泥一仰头灌入口中,咀嚼起来。
烟依然在看着我“你知道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一次回来怪怪的?你在禁闭穴都经历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嚼着豆泥吐字不清的说,吃蛇爬墙又不是什么好玩得事,不说也罢“倒是你,从禁穴出来之后怎么了?对了,狼王为什么要打你?”
很显然烟不愿意提到这个问题,只是推说什么她站得比较近所以就被打到了,要是我站在前面那么挨打的一定是我。可是我分明记得当时是狼王自己走过来动手打人的啊,当时狼王好像很生气,要把怒气发泄在烟身上的样子。
烟似乎也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然后着小妮子也舒舒服服的在医穴中躺了几天,我离开的时候她还舒舒服服的在里面呆着呢。”老岩又发扬了不插嘴要死的精神。
“嗯,我比你好一些,没有被关禁闭,在医穴里躺了两天又回来了。看来是因为你长得比较坏,狼王认定是你带坏我的,我只是从犯,又念在我只是初犯,所以并没有严惩。”烟笑着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看都觉得她那微笑后面隐藏着什么。
既然她不愿说,那么我就不再提起。
人不愿意说的时候又何苦相逼?人想说的时候又何必追问?
我没有追问,有转向老岩“那个……对不起老岩,那天练习太极的时候……”
“你不说我都忘啦!”老岩突然嚷嚷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帮我松骨松得这么彻底,还让我在医学里面偷懒了这么多天,我还没谢谢你呢!”
“这……”
“为了表示感谢,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特别创作歌曲一首,专门为你而唱。”说着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老岩扯开他那破锣嗓子就嚷嚷起来“没有你在我有多烦恼,没有你在我都用黄瓜代替啊;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没有你在我找隔壁王伯伯……”
我看着老岩胡乱歌唱的样子,竟笑不出来。老岩是真的在感谢,在我让他颜面扫地之后,在我让他差点死掉之后,他居然还笑呵呵的感谢我。
老岩,你真傻,真的……
“我老岩这辈子可以死,不可以败,更不可以没有兄弟……”
生命诚可贵,胜负价更高,若有兄弟故,什么都能抛!
许多年以后,当我已经遗忘老岩那不堪入耳的歌声的时候,他那扯着嗓子瞎吼的样子依然让我难以忘却。
老岩,一个让人心头一热的男人,一直是,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