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在天际炸开,一滴雨水从树叶上滑落滴在封十的鼻尖。
封十头一甩,将那滴水珠抛出,右手从背后一操,握了天煞琴在手。
沉默之中,封十终于出声:“你是谁?”
白衣少女白纱蒙面,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在她的眼角又露出那一丝似是讥讽的微笑。
封十握了握天煞琴,左脚跨出。
白衣少女笑意更浓,一只洁白的手掌缓缓伸出,十指纤纤,而在掌中却托了一个洁白羊脂玉瓶。
瓶身纤纤上细下凸,正如她的身材一样秀立。
而在瓶口却插着一根嫩绿的柳枝,柳叶翠绿欲滴。
而奇的是,玉瓶一出,周围的雨水向两旁分散,少女四周一丈之内再无雨水滴落。
封十见她只是笑而不答,心中更是气忿,身子忽地向前一挺,快得不能再快,天煞琴呜地一声,朝少女头顶砸落。
心知不敌,是男人就为一战而死……
封十全力一砸,其威力自然不是先前在空中那一砸之力,天煞琴夹着呜呜之声,有如山崩地裂之势。
少女眼中再没了笑意,身子向后急闪,跟着一声娇喝:“收”
右手中拇两指拈起柳枝,手势如花。右手将玉瓶向空中一抛。
封十一琴砸落,只觉眼前白影一晃,竟失了对方的踪影,跟着手中一虚,天煞琴竟脱手飞出。
封十只觉掌中一痛,从自己的手心一道血线紧跟着天煞琴被吸入玉瓶之中。
在进入瓶中的那一霎那,天煞琴发出一种似呜似咽的啸音,其声之沧凉,封十听得心中一阵伤痛,跟着丹田巨震,咽喉一咸……
封十两腮一鼓,牙关紧咬,硬是将欲吐之物硬生生咽下。
就在这一霎那,封十想起李村的惨景,紫霞谷师傅去时的忧伤之情,以及那道魂影临别自己时那幽幽的眼神,这一幕幕的伤情都在这一霎那在自己脑中翻腾,重演……
似乎这一切就是那琴音所启。
天煞琴似乎在说什么,自身丹田灵气也似乎受此所引,而奔腾紊乱……
“果然与你血脉相连”白衣少女冷冷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数月遇到的都是神一般的对手吗?”
封十脚底一个踉跄反手抓住一棵小树,急凝神收气,压住心头乱窜的灵气,以不至于反受自己所伤。
封十不语,恨恨地盯着白衣少女。
“龙入黄氏,祸起封士”
白衣少女见封十双眼冒火,缓缓地转过身子不再看他,继续轻声道:“这个封自然是指你了,士就是指黄勿士!看来那个女人说的什么都对!”
封十知道她要讲什么。
白衣少女傲慢地偏偏头:“我叫零仃,一生孤苦零仃,一生都在逆天意而行。那女人讲什么龙必入黄氏,我就偏不信,所以就来了,没想到的是黄氏终于因为你而得了龙!”
零仃轻叹了一声:“难道一切天意真是不可违?”
“那女人是谁?”
“先知”
封十呆了呆:“难道世上真的有先知?”
白衣少女转过身看了一眼封十,身子缓缓腾空而起……
“自己的眼睛首先要看的是自己”白衣少女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向北而去,一道声音远远地从空中传来。
封十心中大怒!这女人临走之时,仍没忘记要讥讽自己一番,苦于自己丹田灵气紊乱,又与她相差悬殊,只得暂时咽了这口恶气,待日后再找她算这个帐。
既然知道她的名字还怕她上天去。
雨!依旧磅磗……
清凉的雨水从头顶一个劲地洒落,神智却更模糊。
封十仰头向天,一时悲从中来,天煞琴也让那少女夺走。
那少女说的没错,自己这段时期以来,遇到的都是一些难以想像的对手,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我在做一些错事,抑或是别有原因?……
自己的眼睛首先要看到的是自己!
这女人说的这话也似乎也不是恶意,她难道是在提醒我现在所要想的?
对!现在要做的和要想的就是自己……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一声响雷在林中炸开。
天空是乌云密布,白天犹如黑夜!林中雾障缭绕,四周显得阴森而沧凉……
“封十!……”
封十对天狂吼一声,忽地拨腿向南狂奔而去……